长河渐落晓星沉(2 / 2)
床榻上的美人像是只是在休憩,眉眼如画,唇红齿白,如雕如琢,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也在合上眼之后消失殆尽。
搭上蓝月的脉搏,也正如她此刻的状态一样,平静,祥和,似乎再正常不过了。
在我此前所看的医书及毒经里,倒是有好些符合此类症状。其中有如蒙汗药,一滴醉,但这些都不.致.命,蓝月所中的应当不是此类,而是更加凶险的,百日醉。
中了此毒,会如喝了美酒一般,足足醉上百日,再悄无声息的没了活气儿。
不过,余光瞥到燕禹之的目光定在我的发梢,我将将想起来,迄今为止还在我头上的步摇,这柄碧玉连珠凤步摇还是敷拟亲手从自己发间取下来替我簪上的,不知燕禹之是在瞧这簪子,还是在想这柄簪子的主人?
暮色苍茫,几个候在房里的丫鬟及时点上了灯,又福着身子站在不起眼的角落。
屋外的蝉鸣清晰的传了进来——那个方向似乎有一方池塘,听了这蝉鸣,我才惊觉,呵,我道那人是如何下的毒手,原是这般。
倒是我愚昧了些,才想到。若这蝉今儿个都不打算开口了,我岂不是要受着平白之冤?
蝉鸣忽然一顿,似乎是被人惊扰了,接着有首饰碰撞的清脆响声由远及近,缓步而来。
燕禹之装作不知,眸光往下挪了挪,落在我的脸上,轻轻启唇,似乎怕吓着那位安眠的心上人:“如何?”
不如何,糟糕的很。
我心中突.起一股燥意,竟连应付都不愿了,又思及蓝月失去意识之前轻声说的那句“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自己”,更是火上心头。
如此行事,不过是因为蓝月早就看穿了这小把戏。
她是故意让自己中这百日醉的,索性我也跑不了,如我这般落她面子的人不多了,若我能治好她,她也不会有什么损伤,可蓝月就没有想过,若我治不好她,即使我有可能为她陪葬,用自己的命来赌,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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