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作战(1 / 2)
“但是聂小蛮,你是一个敞亮人。”木偶慢慢吞吞地说,“你当然明鉴:我能拿到那幅画,并不是不费一点本钱的;我们从‘体恤商艰’四个字上说,应该总有一些‘商量’的。”
“难道你,还有什么话说?”聂小蛮开始有点焦躁。
“我当然想说几句话。就算我是呆在苏大人那锦衣卫的终年不见天日的监狱的最深处,我想,你也不能不留一点谈话的余地给我吧!”木偶闪着眼珠回答。
“怎么?你还预备提出条件么?”聂小蛮真的掮出了一度,“现在我限你以最短的时间之内,拿出那幅画来,跟我走!”
小蛮说完,就站起来,把那支铳口,向前移动三寸。
苏景墨也以被牵线的姿态,随着他同伴的紧张的动作而紧张地站起来。
木偶看着对方这个进攻的形势,他紧闭起一只眼睛,向聂小蛮的铳口,做出一种小孩张西洋镜的样子。他说:“我有一个建议,向二位提出。”他又歪眼看看苏景墨:“在使用手铳之前,最好检查一下保险门,看看有没有开好,否则,临时恐怕要上当。”
“我们手里既然拿着牌九,我们当然懂得赌钱的方法。”
聂小蛮说着,蓦地,他把铳口指向木偶的头颅:“你以为我不会开手铳!”
“哎呀!”在这突然紧张的空气之中,忽有一个尖锐的呼声,起于木偶的身后。室内三个男主角的视线,不约而同,集中于同一角度。只见木偶背后那个女子,已从圈椅里面?直站起来,她的脸色完全惨白,好像一座白色石刻的石头雕像的样子!
本来,我们的木偶,有说有笑,始终保持顽皮的作风,可是那个女主角的惊骇表情,却使聂小蛮的态度,受到了一点小小的影响。聂小蛮把铳口退后一些,偷眼向他看着,只见他的额上,有一点小量的汗珠,在渐渐沁出来。
聂小蛮退后的时候,木偶和他的女伴交换了一个眼色,仿佛已把一封安抚的书信,轻轻递送了过去。于是他又看看聂小蛮:“我知道聂小蛮的铳法很准,要不要把我的头颅,权充—下铳靶子?”
他伸手指指自己的额角,顺便抹掉一点汗液。他又恢复了顽皮的声音:“不过要请聂大人,把铳瞄得准些,不要错打在一个佛像的头颅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聂小蛮不得不瞪出了眼珠而发问。他知道这个魔鬼的话,必然有些不可测的意思的。
“请你暂且坐下,好不好呢?”木偶说:“在用来吃团圆饭的圆桌上,用手铳解决一切,我想,那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聂小蛮向他看看。果然怅惘地坐下。——不过他并不曾放下他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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