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人活了(2 / 2)
到达了二楼,在那静悄的甬道里面,绝对不见那位木偶先生的神秘的身影。聂小蛮重新走向那架左边的楼梯,看来对方已经逃上了三层楼 。
于是,聂小蛮也搭这楼梯追踪而直上三层楼。
在三层楼上胡乱找了一阵,他和那位“老友”,依然“缘悭一面”。慌张喘息之余,他抓住了一个侍者,把那个木偶的状貌约略描绘了一下而问他曾否看到过这样一个人。
“有的有的。”那个侍者绝不踌躇,冲口回答。
“现在,他到哪里去了?”聂小蛮紧张地追问。
“我看见他从左边的楼梯中匆匆上楼,又从右边的楼梯中匆匆下楼去了。”
聂小蛮感到目定口呆。
单等这侍者走远,他独自一人,站在楼梯之前,不禁焦灼如焚。他伸手乱抓着自己的头发,几乎把他的头发连根拔下来!——请诸位不要忘记,小蛮的头发原是可以连根拔下的。——一面,他在狠毒地轻轻诅咒:“该死的畜生!我只要你等一等!”
焦躁过一阵之后,他陡然想起:哎呀!那张该死的画,不知怎么样了?该不会那样快地就发生问题吧?想到这里,他马上记起了戏台上所常常提到的所谓“调虎离山”的字样,他觉得不能再耽误。他慌忙开始往楼下走,再由三层楼上下降到二层楼。
在楼梯内,另一个待者向聂小蛮看看,他疑惑这一位服饰庄严而神气不很镇静的老爷,因为什么事而变得如此急燥呢?
简单些说吧,今天的木偶和昨天的木偶已完全变了一个样。窗外的聂小蛮,睁大了敏锐的眼,向这木偶,细看了半晌,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特点。就是,昨天的木偶,胸前拖着一条红布带;今天这个木偶,同样也拖着一条红布带;而且,连带上的花纹,也和昨天一样。聂小蛮眼望着那一鲜红耀眼的红布带,有个想法在他脑内开始了闪动。他想:隔夜的想法,最初以为太牵强,照现在看,也许有点意思吧?这一条红布带,会不会就是这位木偶先生特地留给他羽党们的又一种信号呢?
小蛮又翘起了假胡子,向这木偶冷笑:“你这可恶的东西!不管你在进行何等的诡计,无论如何,我已认识你的面目;至少,我已认识你的标记。好吧!我在这里静待,看你把三十六条妙计,逐一地施展出来。”
想着,聂小蛮兴奋地跳上了一辆小驴车,在小驴车夫拔腿飞奔回聚缘客栈的途中,小蛮还在默默地想:“单等那个可恶的东西把诡计施展出来,也许,自己可以‘将计就计’和他玩一下。”小蛮正想得非常兴奋,但是,他却没有料到,当前的剧情的发展,竟迅速得完全出乎他的意想之外。
小驴车在这大客栈的商铺部分停下来,聂小蛮也就从这商铺的入口,悠然踱进了门,他并不急于回进旅馆,却在这五花八门的大商铺中,东一张,西一望,消磨着他的内心紧张的时间。看他外表的样子,倒像金陵城中所常见的老太爷。
这时候有一个有地引起了小蛮的注意。
小蛮正对这人,加以较密切的注视,恰巧这时候,这个身穿漂亮直裰的家伙,偶尔一转身,却把他的一个侧面的回影,投进了聂小蛮的视线。在这绝短的一瞥之中,聂小蛮虽只看到此人一个白皙的面庞而还没有获得一个较清楚的印象,可是只这一瞬之间,聂小蛮却已看到此人白皙面庞之下,正有一些鲜红耀眼的东西,在他的墨镜大眼睛边缘上,轻轻掠过去。
呵!一条红布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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