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会画画的(2 / 2)
那女人偷眼看到邱公子这种难堪的神情,她踌躇了一下,忽然鼓起了勇气,锐声说:“钱是我拿的!”
“好!”郎中点点头,故意把语声放得很缓和,“妻子拿丈夫的钱,那是平常的事。”
“不!钱是我拿的!”邱公子终于被迫开口了。
“好!”郎中又点点头,“一个学生偶因急用,向他前辈暂时挪移一下,那也不算过失。”
“不是他,是我!”
“是我,不是她!”
由于一种情感的冲动,这二人似乎已忘却了他们眼前所处的尴尬的地位。他们变得那样无畏,似乎在比赛把那偷钱的责任,硬拉到自己身上去。
“哈哈!我看二位的感情,很像一杯浓浓的新磨出来的豆浆哪!”郎中弹掉一点草烟灰,笑笑说。
一朵新的红晕,迅速地飞上了这女人的怒红未褪的腮间。
邱公子听到这话,第二次又提起了火。但是,他望望对方耳朵上的那颗小红点,他只在他的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宣泄了他的怒气。
“你们为什么要拿那银票和债条呢?”郎中望着邱公子。
“当然,为了有急用。”邱公子强制着他的情绪,沉吟了片晌。他向那扇虚掩着的门,掠了一眼。用轻细而带恳求的口吻说,“如果——如果你真肯代我守秘密,我可以把实情告诉你。”
“你记清——”郎中又指指他自己的左耳说,“在耳朵上,有一颗红痣的人,他便是一个最善良、最诚实、最守信、用而又是最肯守秘密的人,你放心吧。”
“好!那么,我把实话告诉你——”邱公子发出一种富于情感的声音说,“真的,那银票债条都是我拿的。因为近来,我也做了一点生意,亏蚀得很大,没奈何,才出此下策。”
“这也许是实话。”郎中点点头,“但是,我要请你说得详细点。”
“那银箱里的银票和债条,实际上,我是分两次拿的。第一次,我只拿了银票,但是,我还不够弥补我的亏累。所以,第二次我又拿了那些债条。”这青年说到这里,他向慧贞看了看,却用一种热烈的声调,义形于色地说:“一身做事一身当!请你不要把偷钱的罪名,加到她——哦!加到我师母的身上。”
这位年轻的“师母”,红涨着脸,她刚待发声,但她的话,却被郎中的眼光拦住了。只听这郎中向邱公子说:“我想:第一次,你拿银票的时候,已经注意到那银盒里银票的数量。所以,你们第二次开那银箱时,预先已预备下了五十五两的找数,顺手放了进去。我的意思,是表示清算九百四十五两的十二年间的利息。是不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