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是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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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道:“你不明白吗?你昨天晚上在盗船上受了火铳所伤,你的朋友就将你送到这里。那时你已昏晕过去,何医师替你摄出了弹子,又替你洗裹好了,就使你安睡。你此刻才醒呢。”

景墨经她一说,恍然记起昨晚的事来,同时又觉得左肩上非常木强,不能动弹,四肢也很觉疲乏。

景墨问道:“你说我的朋友送我来的,他不是姓聂的吗?”

她点头答道:“是的。他守了你一夜,天亮了才回去。”

景墨又问:“他没有受伤吗?”

她点点头,脸上仍浮着那温柔的笑容。

景墨暗想自己虽然受伤,聂小蛮幸而无恙,还算是不幸之幸。

但景墨回想到那俞全宝在将近出险的时候,忽然被那一个不知为谁的水匪击毙。真正劳而无功:自己和小蛮费尽心力,终归失败,景墨属实觉得万分懊恼。景墨推想此次所以失败的原因,也无非自己在击退艨艟之后,精神错乱,太不谨慎的缘故。此刻全宝既死,景墨也受伤,又使聂小蛮爽约,不能把全宝交回给俞昊城。种种失着,景墨真觉得无以自解。还有那些醉倒的盗匪们到底怎样?聂小蛮又怎样脱险的?那都是景墨急欲解释的疑问,景墨真觉得困惑万分。

那看护女子忽然问道:“你不是觉得痛楚吗?”

景墨知道她必因见了自己忧郁的面容才发此间。

景墨答道:“不痛,但口渴得很。”

她点了点头,便轻步走出室去。景墨闭了一会眼睛,又见她取了一只杯子进来,扶着自己的头饮了几口。

她又问道:“舒服些吗?”

景墨觉得她那么体贴,心里很感激。看护的职司,果真应当女子做的。记得景墨前次患病进某医倌时,那个男子看护的一种冷漠而不耐烦烦的印象,至今还留在自己的脑中,比较这女子的温婉体贴,真是天壤相差了。

景墨也含笑应道:“好得多了。”

她又道:“那么,下面有一位姓俞的客人要来见你,可要请他上来?”她取出一张帖子来给景墨看,原来是俞昊城。

景墨默思他来有什么事。不是要向自己讨全宝吗?即使不至如此,但他老年丧失了一个独子,那种悲惨的形状,景墨也忍受不住,于是回答道:“我很怕烦。请你替我回绝了罢。”

她就答应着出去。景墨怕他直闯进来,弄得彼此难堪,心中还惴惴不安。约摸有一小会儿的工夫,她进来回复,来客已经去了,景墨才觉安心。

景墨向她说道:“你不必在这里伺候。我要静睡一会。”

她果然应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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