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树潜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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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蛮接口道:“他们早聚过会了!不过地址已经变动 ?”

景墨诧异道:“唉,你都知道了吗?”

“是。”

“他们在那里聚会呀?”

“在衙门里。现在别多说,上了马车再谈。”

事情的变幻真是匪夷所思!景墨听了聂小蛮的话,才知道这件案子分明已被小蛮破获了。他怎么也会注意这案子?这案是什么性质:聂小蛮又凭什么神技破获得如此容易?种种疑点奔向景墨的心头,使景墨的神经也麻木了。直到两人的马车开动以后,聂小蛮安然看着车窗外的夜色,景墨才有发问的机会。景墨问道:“聂小蛮,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你可是说有一班匪帮已经给你破获了?”

聂小蛮点头道:“是的。但是你不能单说给‘我’,这案子的破获,你也有相当功劳。”

“什么?莫非这班匪帮就是在六角井九十七号里捉住的?”

“不是。在江西吉安会倌里捉住的。”

“我不明白。我完全不知道这一回事。你怎么说我也有功劳?”疑惑迫使景墨提出询问。

聂小蛮只是淡淡一笑,解释道:“这里面原有一重隐情,莫怪你还有些懵懂。我来解说给你听。你最初在摘星楼上经历的一回事情,完全是一出把戏。你却落进了他们的圈套!”

“什么?有这样的事?”景墨几乎跳起来。

“是的。”小蛮仍淡淡地回答。

“真的?”景墨顿一顿,觉颧骨上一阵灼热,“但是我明明看见这班匪帮在六角井九十七号里——”

聂小蛮插口道:“不错,我知道的。这也是他们把戏中的一幕。你当时不是听得他们,要在毗卢寺举行大规模的集会吗?但你在毗卢寺前乘了好一会凉,可曾发见什么?”

景墨觉得自己的面颊上的灼热越发厉害,似乎已蔓延到了耳根后面。事情真太糟糕!

景墨答道:“这样说,我分明受了匪帮的戏弄,完全是被操纵的?你刚才说我在破案上也有相当功劳,那不是有意讥笑我吗?”

聂小蛮正色道:“这也不是。我告诉你,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傍晚我忽然接得江西吉安会倌掌柜夏伯仁的,请我去商量一个问题。夏伯仁和我有些友谊,我就抽空去看他,本打算谈好了再到摘星楼去践约。据伯仁告诉我,他的商会里奉了应天府下税课司的命,运送五十万两现银。这运送的事外面已漏了些风声,他因此害怕起来,防有什么意料之外。他一则因为半个月前承弼当铺的案子有些心惊胆战,二则他觉得他的商行里的保存银两的地方远不及之前被盗的当铺的那处坚固。就在今天夜里有什么变故,但是他又怕一经张扬,弄假成真,故而不敢去请镖局武师,特地叫我去,给他设法保他一夜的险。我起初听了,还以为是他神经过敏,金陵的匪徒虽多,耳目究未必如此周密。但他却坚留着我。我不能脱身,所以不能到摘星楼来赴约。”

顿了顿,小蛮又说:“我在信余会倌里吃了晚饭,陪着夏伯仁闲谈,心中仍还不相信真有匪徒要来盗劫。到了亥时半过后,我要告别回府,夏伯仁仍拉住我不放。我看见他如此,就准备在会倌里过宿一夜,因而送了个口信回府,叫卫朴不必等门。不料据卫朴让那人代信说,你刚才从我府里出去,并把你的经历的事情转告诉我。我一听这话,不觉着急起来。我初意本也想赶来看你,但夏伯仁既然不肯放我,事实上并不可能。我一再思索,又觉你的经历未免太离奇凑巧,便推测也许果真有什么匪徒要来盗劫这笔巨款,却故意施用一种旧故事上常说的“调虎离山”计。于是我不动声色,悄悄地通知了冯子舟,召集助手,急速戒备起来。等到准备齐整,我故意离了会倌,专等匪徒们入局。原来我后来留心观察,才知道那会倌中还有一个匪徒的内线。他们觉得我即使留在里面,未免碍事,便想出这种把戏,想把我引诱出去。因为我初见夏伯仁的时候,曾向他说明,今夜我和你约在摘星楼晚餐。不料这个消息被那内线听得了,便设下狡计,企图利用着你,把我引出去。据他们意料,你若使进了他们的圈套,势必要来找我,我自然也要一同到毗卢寺去。那时候他们就可以向夏伯仁方面安然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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