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还是投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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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墨忙退了一步,探头一看,果然有一男一女。女的穿一件深紫色的短袄,一条玄绸长裙。男的是一件灰色黑边道袍,头上还戴着大帽。他们的年纪都约摸在二十以下,正在那里握手谈心。聂小蛮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画像来。

“你看,这亭中的女子不就是沈鹭洋的未婚妻钱雨兮吗?”

景墨接过画像一看,果真就是昨天沈沛春给两人看的一张,但不知道怎样竟会到聂小蛮的手里去。景墨又仰头看看亭子中的女子,长方的面庞,浓黑的眉毛,和画像中的完全相像。

景墨说:“正是她。但那男的是谁?”

聂小蛮忙拉拉景墨的衣袖,似乎怪景墨说话的声音太高。他把画像收回了,又抬头望了一望。

他忽又附着景墨的耳朵说:“他们也许已经看见我们了,不过没有看清楚。现在我们应该继续走,你装做窥探他们的举动的模样,故意使他们觉察了便不愿停留。等到他们出了门,就没有你的事了。我得在暗中侦察,还要仔细地查一查。”

小蛮说完了就向假山背后走去。景墨也故意踢足踏着石蹬,走向亭子上去。亭子里的一对情侣还是唧唧哝哝地在密谈,似乎还没有觉察第三者的走近。后来那女子偶然回过头来,见了景墨偷偷掩掩的举动,顿时粉脸上现出慌张状来。

她移开些身子,伸手将她的同伴推一推,那个戴大帽穿道袍年轻受了她的暗示,也小心地回过头来看景墨。景墨看见那人的身材并不高,面孔白哲,眉清目秀,非常漂亮,景墨不便多看,假意回转头去,站定了装做看池里枯残的荷花,但是景墨的目光仍时时从眼梢里窥探他们。

局势有些像在相持。在他们眼中,景墨近乎是个讨厌人。不多一会,这局势于景墨有利了。他们似乎觉得眼中有刺,不敢再留,便站起来出了亭子,向假山下面走去。讨厌人做到底,景墨仍远远地跟着。他们也不时回头来看景墨。穿过了九曲桥,他们向方厅后面过去。

那男的走得很急,那套黑边的道袍也像太长,走路有些异样。这不是见了景墨的尾随而感到慌张吗?可景墨还是一步不放松,一直跟出园门。

他们坐上轿子,一前一后地向西去。

景墨站定了踌躇。聂小蛮分派自己的职司,到这里不是完毕了吗?自己下一步怎么办?还是雇车子回家去?忽然有一辆车子从东面擦身而过,险些儿撞在景墨的身上。景墨抬头一看,车子中坐的正是聂小蛮。

景墨一个人先回到府里时,街上灯火都已亮了。景墨进入书室,在自己的老位置坐下来,回想刚才的经过。那杨晚园的警告信的确不是虚构的,因此显示了沈鹭洋所以出走,原因就在乎此。聂小蛮所说的那封信是一个关键,此刻已很明显。但鹭洋果真是自杀吗?假使是的,他的尸体何以至今还没有发现?可是果真已流入城外大河里去?或是被人移去埋葬了?

直到晚餐时分,聂小蛮方始回府。吃过晚饭之后,景墨提出这个疑问,结果却又出景墨所料。

聂小蛮问景墨说:“你以为那钱雨兮果真有什么外遇?”

景墨诧异道:“什么?这还成问题?刚才我们不是明明眼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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