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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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墨,你来得正巧!要是这一个小小的问题解决了,你不但又可得到一种新资料,还可以得到一种新知识呢。”

说话的正是景墨的老友聂小蛮。话的含义具有相当的吸引力,景墨被他引起了几分兴味。这一段时间以来,景墨自己的事情一直很忙,并不能经常来看小蛮。

除非小蛮接受了什么奇特的疑案,有时候仍要请景墨去相助以外,其他寻常案子应该 是他一个人单独进行,景墨已没有机会同行。那天下午景墨因为公事稍有一些减轻,于是想起好久没看老朋友了,便特地抽空到馋猫斋旧寓所里去访他。景墨刚在那老位置的圈床椅上坐定,小蛮劈头就说出这几句话,使景墨的精神提振了几分。

景墨仰直些身子,问道:“你又有什么新奇的案子?”

聂小蛮摇了摇头:“这是几天来的第一件案子,虽算不得新奇,可是也加得上‘有趣’的评语。”他伸手开那书桌的抽屉,似要找寻什么东西。

景墨又问:“案子的情节怎么样?”

聂小蛮答道:“我简括些说几句给你听。有一个年轻女子被人杀死了,伤处在女子的咽喉。凶器分明是一把利刀,案中牵涉一个嫌疑的年轻男子。当发案之前有人看见他从被害少女的屋子里走出来。这男女俩本来相识,并且似乎有过一段恋爱史;后来又在年轻男子家里的衣袋中搜出了一种重要的证据,就是这东西。你看!”小蛮已经从抽屉中取出一把便用刀来,小心地扳开了刀片,递给景墨。

景墨接过刀一看,那刀连柄足有六寸多长,刀锋很阔厚,刀端也尖锐,很有当作凶器的可能。

聂小蛮问道:“你看怎么样?”

景墨答道:“刀是一把好刀,刀锋很锐利,钢质也不坏。”

聂小蛮点点头:“嗯,你再看看。”

景墨再仔细看那刀,刀的锋口上面有几粒黑赫色的小班点。

景墨说:“这里有几粒斑点,粗看看不出。”

小蛮又点点头:“对。你有什么见解?”

“唉!像是血渍啊!”

“嗯,像是?”

“不,我相信确是血渍。”

“喔,你也以为是血渍?我告诉你,衙门里的崔捕头和一个姓王的郎中,都这样说过,他们都认定是血渍。”

景墨捉住了聂小蛮的口气,反问道:“难道这里面还有疑惑?”

聂小蛮皱皱眉,说:“你知道这一点关系一个人的性命,不能不特别慎重。要是单单凭我们肉眼的观察,当然算不得凭证。有时候刀上沾染了果汁,一经干透了,也会得变成这种颜色。因为人类的血液里也和桔类等果汁一般,含着些同样的成分,这沾上铁质,两者这样接触了之后,再干了以后的颜色是彼此相同的。若是单凭肉眼的能力,决不能分别出来。”

“那么你可知道怎么样分别?可是嗅一嗅有没有血腥味?”

“不是。有一种方法很简便,只须用一种秘药瑶池神异液,滴在斑渍上面,一小会儿后便能明白。若是果汁所染,斑点上会泛出绿色,倘然是血渍,那是不会变色的。”小蛮就站起来,拿回了刀,走进秘药室去,调剂瑶池神异液。

景墨仍独坐在书房中,默默地寻思。聂小蛮的处事谨慎和孜孜研究的精神委实是可佩可敬的。其实这种应用药理的知识,凡从事刑名工作的人都应有些涉猎,治案时才不致指黑为白,冤屈无辜。可惜现在的官吏们和刑名人员的修养属实太低下了,对于这种知识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他的知识和智力水平都可以说并不高,甚至对于律法都谈不上了解。他们处理疑案,还是利用着平民百生们没有受过教育,没有知识,不知道保障固有的权力和尊严,随便弄到了一种证据,便威吓刑遏地胡乱做去。这种传统的黑暗情形,想起来真令人发指。

“景墨,有结果啦!”聂小蛮的呼声从秘药室中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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