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信步(1 / 2)
景墨看得很清楚,他的刀将要下刺时,景墨又扳动火铳机,放射了一火铳。这铳里压实了很多铁砂,而不是装了铅弹,这一来铁砂全打在他的脸部。他惨呼一声,身子一晃,顿时横下去,和那正在呻吟的老海去做伴。那张俏脸,也瞬间变成了血淋淋的肉臊子。
姓费的和假仆人一看都慑伏了,不敢再暴动。只有那黑衣裙的女匪不知利害,忽然想夺门而逃。聂小蛮又飞起右腿踢到了她的肋骨上,这一脚踢得十分结实,那女匪像一袋面袋似的倒在地上,连叫得力气都没有了,少说也折了几根肋骨。
连续的火铳声引起了舱外的纷扰,惊呼声和脚声都有,不少人拥到舱门口。又有三个男人走进舱来。景墨看他们的神气,便知道都是官府探子。
聂小蛮指挥他们道:“你们先把这两个男人拷起来。”
探子们拿了小桌上的刑具,先将短小身材的姓费的和鼠目方颊的假仆人都锁住了。
聂小蛮又指着地上的两男一女,说:“这两个男人虽有些伤,但不必理会。你们把他们一起送到衙门里去。这女人也是同党,别放松。”他又回头看那靠舱壁发抖的紫衣女子。
“这女子险些儿进火坑。你们好好地照顾她。”小蛮提起先前带来的包袱,向景墨道:“景墨,这一件案子现在应该算已告一个小段落。我们可以上岸回去哩。”
十二月十九日的早晨,景墨在爱文路馋猫斋的寓里起身得很迟。景墨因为连日蜷伏在小客栈里,空气既沉浊,又戴了一个荡妇的假面具,一举一动都不自然,属实觉得难受。不但如此,景墨又鉴于第一次失败的影响,心中怀着鬼胎,患得患失,梦魂都不能安宁。直到十八日晚上,聂小蛮果真捕获了四个拐匪,一个骗子,又救了一个被拐的少女,大功告成了,假面既去,还景墨自由。所以景墨回府之后一枕邯郸,睡得很香,直到红日满宙,景墨才渐渐地苏醒。
这时聂小蛮的床上空着,似乎已先景墨而起。景墨梳洗既毕,就下楼去寻小蛮,照例要他解释破案的经过。小蛮独个儿坐在书房的火炉旁边,衔着茶碗在喝着茶。仿宋瓶里那一枝腊梅似不在新鲜,嫩黄的腊梅萎落了一大半,好几朵干黑的枯花留在炉馆上,卫朴还没有收拾掉。室中的空气很宁静。
聂小蛮含笑道:“景墨,早。昨晚上可曾做什么好梦?”
景墨应道:“昨天睡得可真好。你怎么样?……喔,我看你的神色,好像没有睡好。是吗?”
“是,昨晚我没有睡好,但希望今夜里可以好好地睡。”
“为什么?昨晚上你不是已经得到了最后胜利吗?”
“不,你还不知道。昨晚的成功只是部分的,还不能算最后的胜利。”
“你还有更大的计划?”
“是,计划早已经开始实施了。我正在等成功的消息。”
景墨惊疑地问道:“这又是一种怎样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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