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后(2 / 2)
景墨跟着小蛮走出了应天府踏上马车以后,聂小蛮用着敏捷的动作踏入马车的车厢里,那紧张的状态依旧没有消逝。
他问景墨道:“此刻你身边总带着武器了吧?”
景墨应道:“是的,这是你书桌抽屉里的那支火铳。你想那个叫阿根的茶博士会不会已经看见了刑玉强?”
“大概如此。你身上还带着现银吗?几钱的碎银子就行。”
“有,我有二两现银,是不是付给那个阿根的酬报?”
“是的,我不曾多带现银。这家伙就为了我的许诺而如此努力,自然要现开销的,银号的兑票他也许不相信。”
这时马车的速度很快,几乎要超过正常的限度。景墨的神经也紧张到了相当的程度。
景墨又问道:“你想这刑玉强可就是凶手?”
聂小蛮答道:“那还难讲。但根据我们已经知道的事实而论,这个人确是这一出戏中的一个主要角色。”
因为情形的紧张,两人都不再多说话。马车驶到了连溪的侧门前停住。聂小蛮又戴上那大黑笠,粘上了假须,重新作一次临时乔装打扮。他走进了客栈的门,他的右手插在藏青色的短褂口袋里,目光便不时向左右流转,保持一种高度的警戒状态。景墨跟在后面,自然也小心翼翼。两人在楼梯间门前站了一站。这时候从楼上又有人下来,来人约有六七个,景墨也曾仔细观察,不见有什么可疑角色。不过既然小蛮可以化妆,难道对方就不换改扮吗,景墨也不敢十分大意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打量了一下。
上楼之后两人就走出来,一直到那甬道的西口,恰巧见那叫阿根的茶博士走过来。聂小蛮忙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那阿根倒反而呆了一呆,显然聂小蛮的乔装打扮真有些效果。聂小蛮拉着他到起先几个人谈话的转折处,便低声交谈。
聂小蛮道:“阿根,我就是聂小蛮。你已经看见了他吗?”
那叫阿根的向聂小蛮端详了好几下,才点头应道:“是的,老爷。他已经改了装。他本来是穿曳撒的,我刚才见他,他穿着一桩深蓝的毛料袍子,头上戴一顶黯色纯阳巾……”
聂小蛮不等他讲完,眼睛里好像进出火花,急迫地问道:“嘴唇上是不是还有短须?还戴着……?”
“对,老爷,你也看见他了吗?”
聂小蛮不答,突然探头向转弯处望了望,随即又回过来。景墨的心头也突突乱跳。原来先一次,自己、小蛮还有这茶博士在这里谈话时,那个大摇大摆的人,就是刑玉强,也就是发铳打聂小蛮的人。因为这案子的发展,似乎已从复杂而趋于简单,同时也由悬疑而进入紧张和危险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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