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生气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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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你不愿意吗?”

“愿意,愿意,那么,我讲。我跟她的关系已有一年多了。”

“最初的交识是在教坊司里吗?”

“是,在教坊司里。那时她在里里很红,但我和她相识了几个月,她自己情愿跟我,才愿意花钱消了籍退出。”

“自己情愿?不是你诱骗的吗?”

陆全福连连摇着头:“自然不是。聂大人,你总明白,她也不是小孩子,那种地方哪有简单的女人,我又怎么能骗她?”

聂小蛮点头道:“我明白,骗小孩子用糖果;骗这种虚荣而没志气的女子,用金钱。工具虽不同,骗还是骗,对不对?”

陆全福又局促不安。他的那双穿薄底快靴的脚,只在地板上不时地移动,却答不出话。似乎因为他的脚的动作,引起了聂小蛮的注意。聂小蛮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突然举起他旁边的白瓷茶碗来呷了一口,又转过来瞧着景墨,接着仍将视线转回到陆全福的脚上去。

景墨立即领悟出聂小蛮的暗示,便乘着陆全福犹豫不答的机会,站了起来。景墨摸出了那个画着脚印的本子,在手里一拍一拍的,绕过聂小蛮的椅子,走到陆全福的面前。

他的圈椅旁边有一只老式低矮的茶几,茶几上除了那一杯不曾沾唇的满满的茶以外,还有一只用来点盘香的小香炉。景墨看了看屋子半空,说道:“怎么回事,大白天的怎么有蚊子?”,然后用火镰开始打火,景墨打火的动作很是夸张,然后又故意将火打不着,故意将火绒吹熄;于是就这样反复了几次都点不香。

陆全福在景墨第一次打火的时候,曾向景墨瞧了瞧,等景墨擦到第三次时,他的目光已经回到聂小蛮脸上,准备继续谈话。景墨乘他不备,拿着那白瓷茶碗,向他的薄底快靴脚下一倾,顺手将杯子落地,装做无心泼翻的样子。砰的一声,王朝宗和陆全福都站起来了。陆全福急忙把两只浸茶的脚踏前一步,脱离那倾溢的茶的范围。

景墨忙赔着笑脸道:“抱歉得很。”

陆全福现在威势全无,更不敢招惹本来就有三分畏惧的苏景墨,锦衣卫的身份就是知府来了,也只有客客气气地。陆全福赔着笑,谦和地道:“没有事。”他走到茶几那面的另一只圈椅上坐下。但他的薄底快靴已在地板上留下一个很清楚的印子。

这时聂小蛮又继续问道:“好,现在你讲下去。她跟从了你以后,就住到小桃园那一座房子里去,直到现在,她就不再给人家陪酒。对不对?”

陆全福道:“对,不过她虽不做乐女,但不曾绝迹不到教坊司,有时也常陪我到教坊司里去玩。”

景墨利用着他们回答的机会,转过身子,悄悄摸出软尺,走到那陆全福留下的脚印旁边,蹲下身子,又假装缚袜带的模样。景墨用皮尺在鞋印上量了一量,恰是十一寸六,原来和堪查现场时在尸房门口所发现的甲印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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