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2 / 2)
聂小蛮温和地劝道:“这不是搬弄的话。你所看见和听见的,应当完完全全告诉我们。这是对你死去主人最好,也是对你最好的方法,你明白吗?”
她长吸一口气,才道:“马小姐道……这件事也许是……余少爷干的。”
王朝宗的目光一闪,看一看聂小蛮,似表示这案子已有了一线曙光。聂小蛮却并不理会他,只伸手从衣袋中摸出刚才放进去的两张画像来。他抽出较大的一张,竖了起来给月心瞧。
“是这个人吗?”
月心略略抬起些目光,在画像上瞧了一瞧,便点点头。
聂小蛮道:“他叫什么?”
“则成……余则成。”
聂小蛮将画像重新放入衣袋中。“哎哟,马小姐说你的主人是这余则成打死的?那么,她可曾说什么理由?”
“没有,她只说要去找你。”
王朝宗瞧着聂小蛮问道:“这姓马的女子已来看过你吗?”
聂小蛮道:“见过的,我们俩见面之前,更早一些。她只叫我马上到这里来察勘,并不曾发表什么意见。不过她曾答应我,别的话晚点再细谈。”
王朝宗点点头:“那也好,我们晚一点尽可以直接问她。”
聂小蛮不答。他的目光依旧注注视在那女仆脸上。
他又道:“月心,据你看,马小姐这句话终究有没有什么意思?”
月心又迟疑了一下。她的右手在玩弄那件比甲的软肋以下的钮扣,这样过了一会儿解开,这样过了一会儿又系上。
“我讲不出什么。我不知道。”
聂小蛮却并不曾放弃显然是认为这里有文章可作,他的态度不急不慢,他的态度仍很从容。不过王朝宗的神态已有显著的不同。他的脸儿沉下了,眼睛里冒着怒火,分明在憎恶这女仆的狡猾。
他大声道:“二位大人,我们不必白费什么口舌。她既然不肯坦白道,我就带着她走罢。换个地方,不怕她不说,只怕不问她的也要说出来。”他随即站起身来,两手叉住了腰。
他这一种示威举动,的确有些小小的收获。因为月心的目光向王典史一瞥,她先前那种看似不可摇撼的镇静态度,显然已打了一个折扣。
聂小蛮排解似地挥了挥手,仍温柔地道:“王典史,请坐下。我想月心不是傻子,绝没有傻得‘敬酒不吃吃罚酒’。……月心,你不要慌。现在你可把所知道的实情是在地告诉我,那么我可保一定没有你的事。我问你,这余则成是你主人的朋友。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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