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现(2 / 2)
佩雄大呼道:“哎哟!越发奇怪了!姐夫,你想我说的党徒们报复的话不是更加合理了吗?”
景墨不回答,坐下来作迅速的回想。这东西什么时候进自己的衣袋的?景墨从自己家里出门时,记得曾摸出这块手巾来用过,然后就坐上了轿子。真是太不可思议!
佩雄喘息道:“姐夫,你也是在街上走过一段吗?并不是一出门就坐车坐轿来的?”
景墨应道:“对对对,我先走了几步,到了棉鞋营然后找了轿子坐到这里来的。”
雄连连点点头道:“对,对。我也曾走到棉鞋营的。一定在这一路之上,有什么人暗中和我们为难。”
景墨又沉吟着不答。书房中便静寂无声。当真有断指团的人来报复吗?这是不是就算一种警告?景墨回想走在棉鞋营时候的情景。那里街道很窄,街上一度很挤轧,有两个人曾贴紧地帖着自己。
如果道有人趁机把这可憎的东西塞在自己的袋里,事实上原是可能的。但这报复的看法终究太过空洞。断指帮复活,自己怎么事前一点没有风闻?聂小蛮可已有什么消息?
莫非这断指帮始终不曾解散,不过在别处活动,两人不知道,现在他们到了金陵来,怕两人干涉,又先发制人地向两人警告吗?
砰!前门开动了,又有响亮的薄底快靴声音阁阁地直闯进来。是聂小蛮。
景墨心想:哎哟,我可以省一些无谓的脑力了。
聂小蛮进了书房的门口,立定向景墨和佩雄打量,似乎两人一起在他的书房之中是特点让他的感到意外的。
小蛮点点头,含笑道:“什么风把你们俩吹到这里来的?真难得。”
景墨现在可笑不出,只稍稍点了点头,依旧坐着。佩雄也扮着鬼脸地瞧了瞧聂小蛮。聂小蛮闻出了不对的味道,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
他低声问道:“什么事呀?你们俩一块儿来……”
佩雄抢口道:“不,我们不是一起来的。聂大人,我们……我们有一桩奇怪的事,要等你解决。”
聂小蛮仍站着。他的锐利的目光看一看佩雄,又回转来瞧景墨,一时似也莫名其妙。他的唇吻张动,好像要提问,不过又说不出来。突然他的目光注视到书桌上面,他也不由得惊愕起来。
“哎哟,这两枚断指哪里来的?”
他跑到桌子前,疾忙将两枚手指拿起来,丝毫没有怕肮脏的样子。
景墨乘势答道:“我们正为了这两枚东西要等你来解释。”
聂小蛮将断指承在他的左掌中,右手早已从他的衣服的一只口袋中摸出一面铜圈的凸镜来,仔细将断指查验。他的目光在炯炯地转动,又点点头,分明他已经找出了什么。
他喃喃自语地道:“一枚是食指,一枚是小指。断割的时候血运已经凝结,显然可以看出那个人已经死了。哦,指皮枯黯,指甲中留着垢腻,可以猜测那人的生前是个苦力。奇怪,景墨,这东西你们到底哪里来的?”
他把断指和放大镜都放在书桌上,沉着地坐下来。景墨便把佩雄的经历和两人谈论的话一五一十地向聂小蛮讲了一遍。聂小蛮敛神倾听,并不插嘴答话。等景墨全讲完了,他低下了头,眼睛凝视在地板上。过了一回,他才仰起头来,接过卫朴送上来的茶,慢慢地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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