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皮(2 / 2)
颜爱爱喊了一声,身子突然倒退几步,要是没有一只椅子支着她的身子,多半会倒在地上。她惊骇极了。她的软肋支着椅背,上半身稍稍后仰,眼睛中露出骇光,仿佛她的面前又突然涌现出一个张牙舞爪的魔鬼!这被动的配角的再度出场,而且又在这个时候出场,在景墨看来也觉得突如其来,而且是莫名其妙。他却并不诧异,在门口站一站,跨进一步,向着颜爱爱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嘴里还连声道歉。
“颜小姐,对不住,对不住。我抱歉得很,此刻专门来赔罪。颜小姐,请原谅。”
颜爱爱还是靠着待背站不直。景墨也不知道他的说话的用意。
景墨上前一步,问道:“杨公子,这是什么一回事?”
杨振华一边将腋下挟着的一个方形的厚纸包放在桌上,一边答道:“我是来向颜小姐赔罪的。今天早晨我受了骗了的愚弄,才冒冒失失地得罪颜小姐。别的事让聂在人来说。他在门外付车钱呢。”
熟悉的脚步声告诉景墨聂小蛮当真已经进来了。他跨进了书房的门口,向颜爱爱点点头,摆摆手。
他含笑道:“颜小姐,请坐,别慌。这件事总算办妥。但这不是我的功,你必须谢谢这位杨公子。”他从衣中取出一大叠银票,数了一叠,交回给颜爱爱。
他又说:“这是你的二百两,完全不曾动过。”
颜爱爱站直了,但像走进了迷阵一般,看一看聂小蛮,又看了看杨振华,既不接钱,又不坐下,却张口膛目地说不出话来。自然,这迷题也连景墨圈进在内。
聂小蛮将钱放在桌上,又含笑道:“好,我们大家坐下来谈。颜小姐,你也请坐下吧。喝一点热茶,暖一暖身子。”
于是,屋里的四个人先后坐下来,聂小蛮轻轻喝了一口茶之后,才慢慢地开始解释。
他说:“这最后一幕的戏,表面上似乎很曲折,实际上却简单不过。刚才我坐了马车再到高家酒馆王皓那里去时,那几个同居的人仍在打马吊牌,那个短衣男人不见了。”
顿了顿,小蛮又道:“据同居的说,王皓已经不在楼上。我以为他已经逃了,不免吃一惊,再问一句,才知道他是给人送到医倌里去的。我更觉奇怪,就仔细查问。据说即刻有一个高个子穿曳撒的青年上楼去看他。不多这样过了一会儿,那青年便下楼出去,他们原不以为奇。后来那些同居的打完了牌,回到楼上,突然听到里面楼中有呻吟声音,推进去一瞧,看见王皓横倒在地上。房间中的铺盖和箱子似乎曾经收拾过而重新打开的样子,显得杂乱不堪。那时王皓已不能说话,邻居们猜测,他必曾和那个曳撒青年打过架,他分明已受了伤,这样一来就把他送进仁济医倌去。我一听这一番经过,便料到是这位杨公子的杰作。于是我又赶到七桥瓮他家里去,一见面后,当真不出我所料。”聂小蛮说到这里,向杨振华点点头。“你经过的事还是你自己说吧。“
迷题似乎攻破了第一层,但还没有直捣核心,因为画像的交涉还没有说明。
所以颜爱爱依旧呆睁着。
杨振接替小蛮开始说:“大约一个时辰以前,老爷来看我,告诉我调查的结果,我才知道这回事的曲折。这恶汉作弄我,把我做一个傀儡,又把扯入到一件不体面的勒索案中。他要陷害这颜小姐,连我也牵连在内,真是可恶已极。所以我一等大人走了,立即赶到这恶汉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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