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清晰(1 / 2)
三人出了应天府,走到街角上的一棵树荫底下。聂小蛮突然站住了和冯子舟说话。
“子舟兄,我觉得这案子此刻已经进行到一个单纯的方面。我们只须循着这个方面进行,就可侦破这疑案的秘密了。”
冯子舟道:“你说的‘这个方面’指哪一点?”
“自然是指那白色怪物了。”
“那么,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这怪物是谁?”
“我现在还不能说。不过我们的目标既从复杂而化为单纯,只须加以证实,便不难水落石出。你现在且忍一忍,我一有端倪,立刻会通知你的。”
一柱香功夫以后,两人已经和冯子舟分别。聂小蛮声言忙了半天,有些疲劳,下午的气候热度又愈发高了,计划馋猫斋去休息一会儿,景墨自然也跟了同去。
景墨自从一大早的得到消息,就匆匆赶到裘家,一直以来的精神便被这桩案子吸住。景墨苦于找不到单独和聂小蛮在一块的机会,所以虽有许多疑问和看法,都没法和他商量。现在景墨跟小蛮一起回去,自然可以满足自己的这份希望。
不但如此,景墨还因为梁涵柏最后的供述,又引出了一种理解,更觉有向聂小蛮讨论的必要。当两人的轿子一前一后向馋猫斋行进时,苏景墨的思路也活动得像起起伏伏的轿厢一般地厉害。
景墨又想,聂小蛮既然说过,自己的目标此刻已集中在白衣怪物身上,只须堪破了这怪物的真相,全案的症结便可以立刻解决。那么,这怪物是谁?根据裘方颖未死前的说法,这怪物已发现过两次,聂小蛮早就假设是屋中的人。这屋中除了死者以外,共有六个人。照眼前的情形论,那裘素英既然已经排除在外,裘光华以前远在北方,可见也不能列入嫌疑,实际上只有四人还待调查。这四个人,就是那死者的岳母吴老太,和她的儿子吴慧兴,此外还有那老家人沈九叔,和女仆吴妈。这四个人中,终究谁的嫌疑最重,景墨自然不能不侧重于那个患风病的吴慧兴了。
难道这瘫痪在床的病人,竟然是假瘫?
两人到了聂小蛮的住处馋猫斋,聂小蛮先把他的那件府绸外褂卸了下来,又叫卫朴烧了水来洗了一次澡,换了一桩细夏布的衬衫。这夏天洗澡本来景墨要求用凉水,为的是图一个凉快,可是小蛮却说凉水不褪汗洗完了不十分干净。
小蛮到靠窗口的那只圈椅上坐下。景墨也洗了一回,饮了一碗酸梅汤,靠着那只坐惯了的圈手椅子伸了一伸腿。
这时候申时已经过去了大半。骄阳的威力,略略消减了些。有时有风从前窗里进来,身子上凉爽得多。两个人喝着新沏的茶,谈话就此开场,但先谈话的还是聂小蛮。
小蛮带笑道:“景墨,我觉得你仿佛怀着一肚子的心事,没处发泄。是不是?”
景墨点头道:“对啊。我必须说我怀着满腹的疑团要向你讨答案。”
“那也好。不过我怕此刻还不能满足你的愿望。”
“你既说你的目标已集中在那白衣怪的身上,这人是谁?你终究有了把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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