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死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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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舟的目光又移到聂小蛮脸上,问道:“那么,这血终究是从哪里来的?

关于这一个问题,苏景墨刚才已经表达过一句解答。冯子舟此刻再问,分明因为苏景墨的资格不够,还不敢信任景墨的话。

人们常诅咒社会上的势利角色。是的,势利的确是可诅咒的。一般人都惯于媚富欺贫,说话从富人嘴里吐出,好像句句是香甜而合理的,穷人的话却总是一文不值!不料在刑名界中,也会因为身分地位而有同样的势利现象!想起来真是可叹。不过,景墨一听聂小蛮的回答的话,顿使自己的不乐意的情绪,立刻消灭了。

聂小蛮道:“从这现象上来看,刚才景墨兄所说从口鼻中流出来的解释,确有成立的可能。不过这人的死因,若不经仵作的细细检验。目下,我们还不便妄下判断。”

景墨的心中很觉得意。聂小蛮的意识确是不受“势利”束缚的,自己的看法居然有成立的可能。这时候,景墨的眼角里面突然觉那西面的次间门口,有一个丑黑的人面,似乎在那里窥探。

另一边,聂小蛮已经站直了身子,说道:“无论如何,这位裘老哥的死,绝对不是什么自然的死,而是出于什么人的阴谋。这一点我可以断言的。

冯子舟点头道:“这自然是没有疑问的。脱落的靸鞋,和倾倒的椅子,种种现状,都足以证明他是被人谋害的。”

赵其琛在旁边又像自言自语,又像接嘴地说:“不过这阴谋也太觉幻秘哩!

“对,几乎无从着手!”冯子舟的语声似乎有些失望,他手里已摸出了死者身上的一只小西洋自走表,凑在耳朵上听了一听。他继续说:“这表还在走着,不能做案发时间的证据。”

赵其琛接嘴说:“这个不成问题。案发的时间,在昨夜将近子时的时民。这里的人都知道的。”

冯子舟听说,把表重新放入死者的表袋里面,慢慢地地站起身来。他蹲得久了。身子的分量又重,他的膝盖的节健和他的腰脊,一时竟不能挺直。他从圆领大袖长袍袋里摸出一块白巾,用手擦了一擦他的手指,又顺手揩去了他额头上和脖颈间的汗珠。

他说道:“聂大人说的话不错。这人的死因,必须请仵作来仔细检验。”

赵其琛道:“这是应有的手续。我早已禀告了大理寺。”

冯子舟说:“好,现在我们不妨在这里坐一坐,请你把案发的经过状况,再说一遍给聂小蛮先生听听。”他就先自走到靠西面墙壁的一只圈椅上坐下。

聂小蛮却不即坐下,先走到东房间门口附近,用脚在地板上试踏,踏到一块,果然有吱咯的声音发出来。这时,景墨突然见那西次间门口的黑脸,又探头出来。这次景墨看得较清楚些,这个脸约有三四十岁,皮肤粗而且黑,眼睛中露着惊异之色,上身穿着一桩青土布短衫。

这一次,景墨确确实实是看见了,而且这个黑脸还在向里面看着,好像在窥测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一样。赵其琛正在把靠东壁的一只没有倾倒的椅子,移到方桌旁边去,也看见了那个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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