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误抓了(1 / 2)
两人终于进了应天府,不料又有一个小小的耽搁,那当值的人竟不在衙门之中,一时没人负责。这误会看来又不容易剖白。
景墨不耐烦起来,厉声向那探子说道:“你快去把当值的头找来,不管是谁,快叫到这里来,我没有功夫等候。今夜的事,你干得很好,你准备着立一大功罢!”
景墨的这一种的语声和态度,竟使那个蛮不讲理的捕头露出些儿惊愕的神色。因为寻常犯罪的人,踏进了应天府,总不免有些儿惶恐害怕的表示。可是苏景墨的这副音量态度,却恰好成了一个反例。那委实地不能不使他惊疑起来。他当真向一个值夜的公人接洽了几句,便派了一个人出去找当值的都头。
这时候有一个见过景墨的捕快人外面回来,景墨见了此人就走过去,问问他冯子舟今天有没有来当值。事又不巧,据这个相熟的捕快说,冯子舟今天只是露过一次脸,但转了一转,又匆匆出去了。景墨问这些话的时候,那抓景墨的探子和那值夜的公人都在旁边。那值夜的公人似乎比较的机灵些,因为听了几句景墨的谈话,大概已经猜想到景墨是谁。景墨看见他向那捕快窃窃的私语了几句,那捕快的脸色似乎已经逐渐的变易起来。
景墨仍然绝不去理会,正要打算问问今天当值的是谁,突然见外面走进一个人来。那人穿一身绣斗牛纹袍,上唇有些短须,还戴着一顶综络草帽。这人就是今天当值的都头,面貌却很熟识,分明曾在那里见过,不过一时却记不起他的姓名。那都头一走进来,那个捕快便恭恭敬敬地走前一步,要想禀告的样子。都头却挥了挥手,一直走到苏景墨的面前,脱了头上的综络帽。伸出手来和景墨交握后抱在了一起,嘴里又发出一种很亲热的欢呼。
“苏上差,苏老爷,久违了。难得你光临。”
这样一来景墨反百又局促起来,因为一时之间也想不起他的姓名,更不知怎样称呼。
不料此人却是八面玲珑,又自己通报道:“兄弟是张霸呀,苏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三年前我在杭州的时候,那什么别墅那桩案子,不是靠着苏爷您和聂大人的帮助,才得解决吗?”
张霸说着便拉着景墨走进他的房间里去,又很殷勤地请景墨坐下。景墨这时候才记得那时候张霸曾为了那别墅中的神秘的凶案,还曾亲目赶到金陵;自己和聂小蛮确曾帮过他的忙。不过,今天大约实在是被气得昏头了,平时自己绝少发生这种记不起人的事情,今日竟记不得他的姓名。
其实要论起记得这些人和他们的来龙去脉,身为锦衣卫的景墨本来还要在小蛮之上的。
景墨一边坐下,一边道歉道:“哎哟,原来是张都头,我真荒谬得很,阔别几年,一时竟记不起来。张兄。你几时调到金陵来的?”
张霸道:“也才刚来而已。因为一来还有些忙,我还没有登门拜访过,抱歉得很。但苏大人在这样的深夜光临,也出我的意料。莫非有什么使唤吗?苏爷但有事务只管吩咐,小可一定替苏爷办妥。”
这时候有杂役端了刚沏的好茶上来,张霸立即亲手端了一碗给景墨。景墨一边接过茶碗,一边把自己的目光向那站在门口外面的探子瞥了一下。他的脸色已经大大的改变了,不但已不见了那副刚狠蛮横之色,却又呆若木鸡地仿佛害怕有什么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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