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忌生憎余(1 / 2)
这天晚上,月明星稀,温暖的南风,吹在脸上,很有些缓解和醒酒的作用。当苏景墨出门的时候,既然是从酒席上逃走的。自然不曾正式告别,高远也不曾送出门来。
那时候女席已经散了,但是另一边的十余桌男宾,却大半还在兴高采烈地猜拳行令。景墨也曾向他的邻席上看过一瞧,景墨的老朋友聂小蛮也早就不知道跑了多久了。景墨深知聂小蛮对于寻常的应酬,往往规避不到,这一次却因为自己的关系,居然亲自到场祝贺,也可算作是例外了。
但景墨既然已经跑得比景墨还要快些,可见小蛮也和景墨同样的感到不耐。
景墨于是溜出了大门,沿大定坊的人行道上慢慢地进行,经了那一阵阵的夜风,脸上的热炙果然略略减去一些,但脑海中还觉得昏沉沉的。
于是,景墨决定步行回去,借此运动一下,使头脑中的血液得以流动下降。景墨于是走到了大定坊转角,左手转弯,便走进了双龙巷。那里排列的车马既已散去,行路之人也绝迹不见。一转弯间,一闹一静,便换了一个世界。
景墨酒后一时之间触景生情,想到人生的命运,和人情的冷暖,也只有一转弯的差别。假使高远的军职一朝失去,那么第二次假如再有什么庆典,门前车马,那么估计起来也不会再有这样子拥挤热闹了罢!
一边胡思乱想,景墨一边在双龙巷上走过了十多家门面,这时候景墨的听觉中突然似觉得有轻微的足步声,远远跟随在自己的背后。景墨一时之间,还绝对想不到有危险和奇诡的遭遇。这时候的景墨身上穿的一身盘领大袖长衫,衣袋中也并无巨款。并且景墨的衣服袋中,还带着一支黑钢短剑。所以万一有什么不识相的把自己当了羊牯,要想在自己身上摸手摸脚,不一定会有便宜可占。这时候约摸就快到子时了,双龙巷上虽然静寂,大定坊方面上却仍车辆喧阗,事实上也断不会有什么意外。
景墨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仍慢慢地进行。此时,景墨的脑海中的昏沉状态,当真已经减低不少,便开始觉得口渴起来。景墨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脚步略略停了一停,让自己可以暖和一点。不过,此时那背后的脚声,仿佛加紧了些,越听越近。自己要不要回过头去瞧一瞧吗?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在这有些尴尬的时候,这种回头的行动,却足以示弱于人,景墨又觉得不便如此。
于是,景墨假装受了寒风的侵袭,转头装成咳嗽,乘势偏着头部,向他背后的道路上瞥了一眼。景墨这短短的一瞥之下看见的,乃是一个和他身材相仿佛的穿曳撒的男子。他身上穿一灰色的曳撒,外面罩着半臂,下面露出栗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双脸鞋,头上戴一顶深黯色的纱圆帽,两只手正背在身后。
这个人似乎正在低头进行,脚步当真跟得很紧,和苏景墨的距离只有二三步光景。这个人的状态,除了他的脚步故意跟得很紧促有些可疑以外,好像再无别的什么特殊的地方。景墨想了想,也自然不便有什么行动。
不过在景墨的表面的镇定和冷静之中,也不能不有一些儿戒心。景墨固然不怕路上打劫的小贼,却不能不防备那些跟官府处于相对地位的敌人和仇敌。在已往的这些年之中,那些穷凶极恶和暴戾恣睢的罪徒,折了在自己和小蛮手中的,也不知道多少。
这种人怀怨在心,暗地里寻机报复,也不是说不可能的。这样一来的缘故,景墨的脚步便故意放缓。准备让对方先走。而景墨的右手,也几乎是下意识地探进他的衣袋里去。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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