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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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景墨还不太了解,觉得聂小蛮的话有点含糊。平心说来,苟地保的话以前是有点牵强,而现在看来却是合情合理。聂小蛮既然无话可以驳斥,又不肯承认苟地保的话有理,莫不是也有“成见”两字从中作梗,所以感情用事?

倪二也插嘴道:“假如小楼因抢戒指而行凶,行凶之后,势必依旧要拿走戒指,何以竟然放弃不拿?”

苟地保瞪了倪二一眼说道:“喝醉酒的人做事都不正常。杀人之后,心中绝对不能说没有恐惧。”

聂小蛮听了这话把身子转过来,语带讥讽道:“尊驾每逢碰到情节不合时,便推说因为程俊人喝醉酒,难道说,程俊人酒醉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这地保被聂小蛮反反复复驳斥,终于忍无可忍,神色微怒道:“大人一直认为小的不对而屡屡驳斥,想来必有高明看法,不妨说来听听也教小可心服。”

聂小蛮却正色道:“我并没有什么看法,只是认为整理乱丝而没有头绪,非但理不好,反而更见纷乱。尊驾对付这桩案子不先查其主因,却从枝节着手,本末倒置,岂非无聊?所以我只能保持沉默。”

如此必不能让姓苟的心服,小地保生气道:“敢问大人所说的‘本’终究是指什么?恕小的愚蠢,愿闻大人的高见!”

聂小蛮说道:“这桩案子关键是在人头,现在头没有下落,其他的事岂不都是枝节?”说完,他屈膝跪在尸体旁,细心观察,不再理会这位苟地保的答话。

地保的神情有点窘迫,想争辩又没有适当的词,而且屋中也无人理他,可就这样忍下去却又不太甘心。

地保叉手站在那里,想找到机会反驳。景墨在一旁暗想,这个人自作聪明,成见很深,谁要是跟他共事,恐怕很难融洽。这样一来景墨未免为聂小蛮有点顾虑。不过,看样子聂小蛮却是毫不在乎。

小蛮先抚摩死人的脚,再仔细检验死人的衣领和断颈的血迹。

看罢多时,聂小蛮喃喃自语:“看这凝结的血迹,死者被杀,最少已经有六个时辰之久。”

他仰头问道:“景墨,你看一看天色,现在是什么时辰。”

倪二不等景墨出声,便答道:“之前我有听过鼓声,现在当是巳时三刻。”

聂小蛮便问倪二:“你可知道昨夜程俊人是什么时间回家的?”

倪二说:“这个我不知道,问问他的老母,应该不难知道。”

聂小蛮又问道:“平常他总是夜间出外?”

倪二说:“不错。”

“他每天大约什么时间到家?”

“没有一定的时间,时早时晚,很难说。”

“那么夜晚他来报凶杀消息之前,你住在他的隔壁,曾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未曾听到。”

聂小蛮点点头,不再问,又用蹲下身细看死人的手指。手指上皮肤并不细腻,可见这女子生前勤劳做工。小蛮又再验她的脚和尸体旁侧地上,看看有无留下脚印。地面是砖头砌的,高低不平,很难察验,何况已经有许多人出进,即使有脚印,也难辩认。这样过了一会儿,聂小蛮站起来,拿出那本他一向随身携带的小本记录了一些东西,然后突然他目光注视着地面,慢慢移向门外。

聂小蛮又问道:“这门外的空地,也有小径可通吗?”

倪二点头说道:“有的,是一扇后门,门外面就是河岸了。”

聂小蛮听到这里,眉目问颇有欣喜之色,说道:“有的吗?既然有小径可通,理应加以察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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