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几净一小轩(1 / 2)
景墨一边听着一边用视线在这小轩中打了一个旋,又提出一个问题。
“那个报信的小使女是怎么回事?她可曾走进这小轩中来过?”
“没有。柔儿只在这一扇门口站过一站,并没有走进来。”李寻月用手指着这小轩的一扇淡灰漆的木门。
景墨看见轩门外面有一条卵石砌的小径,径旁种着铺葵一类的草花,衬着细长鲜绿的书带草,原来是后园的一部分。景墨指着那只位置不正的红水小圆桌,继续问道。
“这一只桌子起先就放在后园中央的?”
“不,起先是靠壁放的,刚才寻珠子,才把它移开来。苏上差,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哦,也没什么,我想这桌子若使是放在中央的,那么,珠子反弹的时候,也许会弹到轩门外面去。但当初桌子既然是靠壁放的,似乎弹出不到这么远的距离。”
“对,我想没有跳出去。因为我摆放时候的力量,没有这样重。况且涂望生的那一粒明明是落在里面的墙脚下的。”
“不错。但你再仔细想一想,除了这小使女以外,事前事后,可还有没有别的人到过这里?”
李寻月低下了头,沉吟一下,才吞吞吐吐地回答。
“我……我应该没有记错,事前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么事后呢?”
“嗯……没有……没有吧”
景墨心想,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教作没有吧?李寻月不曾说下去,但他的脸上明明告诉景墨他隐藏着什么说话。
景墨于是又说:“李兄,你既然要把这一桩事拜托给我们,就得把当时经过的情形完全说明白才是。若是掖掖藏藏,误了我们事少,你岂不是自误么?”
李寻月觉得景墨的语气中有些冷意,忙抬头继续道:“如果说事发以后,我的三姨太太也曾到这里来过一次。她也是为了厨房中惊呼的声音才来的。不过,她进来时我们已经在这里仔细寻过,并且在涂望生表明心迹之后。所以她和这一桩事一定没有关系的。”
事情居然夹杂了一个什么姨太太在里面,未免有些复杂了。情形变得很是尴尬,景墨自问自己的能力已经处理不了,还是等聂小蛮来吧。景墨看了看天,估计自己已经和李寻月谈了半个多时辰了,聂小蛮怎么还不来?
景墨又敷衍一句道:“现在已经申时左右了。你的珠子分明是午前失去的。你为什么不早些通知我们?”
李寻月道:“这也有些缘故。我们搜寻完毕的时候,将近午时。那时我还有一个寄望,以为珠子也许漏进了地板洞里去。苏上差,你请瞧,那边壁角的地板上,不是有一个小洞足以容得下一粒珠子吗?所以当时我并不声张,只吩咐把小轩锁起来。吃过饭后,我差小厮大宝去叫了一个木匠来,把墙壁角边的地板撬开来寻觅。但是地板撬开之后,仍旧不见珠子。我才没有办法,不得不来烦劳你们二位。”
“原来如此。那么木匠撬地板的时候,你有在旁边监视吗?”
“是。我看得清楚,那木匠绝不能做什么手脚。”
“这样说,真是太奇怪了!珠子往哪里去了呢?”
苏景墨的嘴里虽这样说,心中却相信这一桩事表面上看似奇怪,内中一定另有黑幕。因为珠子既不能不翼而飞,势必是有人取去的。那么取珠的人是谁?这疑问似乎又应分有意无意两层。如果说无意中取珠的人,那姨太太就有很大的嫌疑。至于有意盗窃,那不但涂望生可疑,另外势必还有同谋之人。因为恰在李寻月比珠的时候,厨房中突然失火骇叫,未免太凑巧。从这疑点上猜测,显然可以看出这里面一定另有人窜通行窃。但那个通谋之人是谁?会不会就是高声喊叫的伍老二?此外还有一个问题,珠子怎样偷运出去的?景墨想到这里,他的思路好似撞到了南墙,再不能够前进了。自己该从哪一条线索着手?还是静坐着等聂小蛮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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