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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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静寂。岑星河仍一眨不眨地瞧着聂小蛮,表情上似很关心聂小蛮会造成一种下不来台的僵局。苏景墨也有同样的感觉。只不过,聂小蛮自己的神色仍沉着如常,既不犹豫,也不失望。

这时候那王老爹终于耐不住,气呼呼地说:“太老爷,您既然知道了谁是行窃的人,请你就说个明白,何必这样子拖三累四?”

聂小蛮仍冷静地答道:“老王,你的话虽不错。请你耐心些,我就要说出这个人来了。现在我们虽然已经知道今天早晨来福跟钏儿进来过,但难保没有第三或第四个人暗中来过,不过这个人此刻却不肯承认。”

王老爹又高声说:“我可没有进来过!胡妈,你呢?”

老婆子又着了慌,哆嗦道:“我……我没有偷啊!”

看门的王老爹只得大声说:“不是说你偷。你今天早晨有没有进这佛堂里来?”

胡妈摇头道:“也没有啊!”

钏儿带着哭声说:“大老爷!我……我也没有偷珠子!”

岑星河突然插口说:“聂伯伯,你当真知道这偷珠的人吗?”

聂小蛮抬头瞧着他,答道:“嗯,我虽还没有知道,但我可以证明这个人。”

“敢问伯伯,怎样证明?”

“我知道那人偷得了珠子以后,因为心惊胆虚,怕被别人进来撞破,或是一时心慌,不敢把赃物藏在身上,却顺手将珠子藏在铜香炉里。现在你们不妨走近前来看一看。”

四个人勉强地走近些,王老爹居先,胡妈随后,第三个是来福,那小使女钏儿落在最后。

聂小蛮指着香炉,说:“这香炉今天还没有装过香,不过炉中的香灰却明明被什么人的手指搅动过了。这样我们便可以有一个明确的证据,就是那窃珠人的指甲之中势必还留存些香灰。现在我只须把你们四个人的指甲仔细验一验,便可知道谁是……哎哟……哎哟!钏儿,你为什么?急忙地弹你的指甲?哈哈!小孩子,你终究道行还浅。我瞧你的手已经洗过了,实际上未必会有香灰留在指甲中。你中了我的计,竟心虚起来,自己招认了!好了,现在我们不必多说了。钏儿,你的年纪还轻,怎么干出这种没志气的事来?不过你若能从此悔过,我还可以劝劝你的主人,且饶你这一次。现在你自己把那东西拿出来吧。”

钏儿的脸上已没有一丝血色,牙齿在厮打,吓得几乎站立不住。幸亏聂小蛮的态度和说话的声音并不怎样严厉,否则也许要使她哭出来。大家安静了一会儿,目光都集中在那颤栗的小使女的身上。

王老爹厉声呵斥道:“钏儿,你做下这桩好事,连累我们一起受没趣!现在还不快些把赃物拿出来?你这做贼的骨头。”

钏儿仍旧不动,只是低下了头发颤。

旁边的来福拉着她道:“你还怕难为情?来,我来陪你过去!”

钏儿看见来福过来拉她的手臂,把身子一侧,便跨步走向桌子前去;接着她就伸手到香灰里去摸索。不过摸了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来。她的惊惧的目光变成了诧异,还有几分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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