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怨旧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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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蛮的搜查方式是很别致的。他先看了看门旁墙壁上的有无异状,又向诊室的四周作一番巡视,随即又问起景墨上夜里王心筠倒地的地位和状态。景墨便一一指明了告诉他。

小蛮在通往诊室的门口旁边站住,目光顺着书桌的方向瞧过去,好像一个风水先生在看阳宅的时候找方位。这样过了一会儿他又走到书桌背后的书架面前,聚精会神地向那一行一行排列的书本上察验。那书架共有三层:上面的两层都是紧密地排着许多新旧不一的线装的医书;最下一层却堆积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方子之类的纸张。

聂小蛮的目光集中在中间一层。他仔细察视那排列的书籍,那些那些线装的医书,都是颜色类似的装订和颜色的,看起来似乎都差不多是一个样子。所以假使这些书背上有什么损伤,尽可以一望而知。聂小蛮找了一会儿,搔搔头,似乎找不到血迹飞溅或擦伤的痕迹。他伸手到书架中层去。因为中间有一本骑马订的小书比较短些,上端留出些儿隙缝。他把这一本书从架上取下,仔细向书架的内部瞧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结果。他就重新将那本骑马订的小书插在原处。抚摸着下巴,呆站着。那袖手旁观的谭竟遥仍保守安静,这样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脸上表示出某种关心。景墨也很同情自己的朋友的失望,不过又无从代劳。

接着聂小蛮的视线移到书架的最下一层上去。这一层上堆积着许多方子和杂乱的纸张,已经没有上两层那么紧密整齐。杂乱纸张和方子的方位也不同。靠里边的一半都是成本的旧书,外边近长窗的一半却堆着许多折叠宽松的纸张和方子。聂小蛮的搜寻仍先从里边的旧书堆上着手。他把那旧书一叠叠地移到书桌上面,逐本在桌面上翻动,似乎希望会有血迹或者隐藏的凶器从旧书中落下来,结果依旧是失望。于是他的视线依次地转移杂乱的纸张上去。那杂乱的纸张是比较凌乱些。他刚才抽取了一叠,在书桌面上翻动了几张,突然听到“咣当”的一声,顿时引出聂小蛮的一种情不自禁的欢呼。

“哈!”

景墨忙着走近去,看见聂小蛮的神情完全变化了。他的两眼张得很大;额头上的青筋突然暴胀;他的呼吸也似乎加了些速度。当他的长而有力的手指,从书桌上拾起那把隐藏在乱纸堆里的刀,也像了狂风中树枝似的稍稍颤动。他平时常以有定力自豪,不过在这时候,他的定力竟也偶尔失灵,不能自控他的受到震撼的神经。

他像一个鏖战的老兵奏凯归来一般,作欢呼声道:“哈哈,景墨!这是一个何等重要的证物啊!现在竟在这废堆乱纸里面发现!真可算得上是意外之喜,意外之喜!”

“这不是一把虎~牙~刀吗?”谭竟遥走近来问一句。

聂小蛮不答,但点点头。

苏景墨心想这把刀的确是本案中的要证。但刀子发现了,虽然可以解释其中一部分的疑问,不过凶手是谁,还觉无从着手。聂小蛮如此快乐,没有有些过度吗?

景墨问道:“要不要先量量看这刀身的宽度?是不是和那被刺死的尸体上的伤口合符?”

聂小蛮似没有听到景墨的问题,并不回答。回答的是谭竟遥。

“这是一把虎~牙~刀,因身形状宛若猛虎獠牙一般而名,利于劈砍与直刺。我看这刀身宽在一寸之间。”

景墨也是久与刀剑打交道之人,也说道:“我看也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么宽,那么这把应该才是真正的凶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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