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道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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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房子又是同一式样的,辨别更难。景墨看见那第四家和第五家的楼上楼下的窗上都露着灯光,前面的黑漆大门又同样合着,不能不有些踌躇。第四家的门口,钉着一块黑地白字的木头牌子,是“张半壶风水”。景墨走近黑漆大门,顺手推一推,里面闩着。景墨又走到隔壁的第五家的门口,门上也钉着一块木头牌子,却是“妙手颜不慕”。这扇黑漆大门却应掩着。景墨推了开来,向里面一窥,小院中停着一乘闲置的轿子,静悄悄地不见一人。

经过一番飞快的考虑,苏景墨便轻轻走进去,跨上了石阶。这屋子有两室并列,南首的一房间中的灯光比较亮一些,但都静悄悄地没有声响。

怎么办?喊一嗓子吗?不。

景墨走上了阳台,凑近那两扇雕花格纹的长条型窗子,因为有灯光从窗帘的隙缝中照出来。景墨把头凑到窗缝,再向里面一瞧,不由得略略一震。

这南边一间分明是一个郎中的诊室,向外有一只药橱,右手的靠壁处排着一张方桌和两把椅子,桌椅对面有一张书桌,桌面上有几张杂乱的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写好的方子。书桌后面的不远地方,就有一个书架,架上排满了许多整齐的书籍,和一叠一叠的也不知道写了什么的纸张。靠着长窗的两边,有两个官帽椅的客座,右边方向就是通隔室的门口。

就在这个门口,有一个穿白色长衫的男子侧身横在地上,头部向着书桌,两足却横在门口。旁边另有一个穿曳撒而正卸去短褂的男子,正俯着身子,在观察那躺卧的人。当苏景墨的目光看到这诊室的时候,那曳撒的男子正突然站直了身子。

景墨一惊,心想也许是自己上阶时漏出了些声响,这样一来惊动了对方了吧?或是对方自己心虚,才有这种举动?那人站直了以后,回头来向长窗上瞧了瞧,景墨急忙把身子蹲下了,不使他看见。幸亏他还没有疑心到窗外有人偷窥,所以并不曾开窗出来。苏景墨又凑近窗帘缝,便看见这穿曳撒的男子转到书桌后面去。他站了站,像在用耳朵倾听着有无异声;接着他从白肥绸裤的裤袋中摸出一支黑钢的十字短剑,轻轻地拉开了抽屉,将十字短剑放入其中;又摸出钥匙来锁抽屉。

景墨瞧那人的表情慌乱无措,行动又如此诡秘,一望而知那人已犯下了一桩恐怖的罪案。因为景墨的目光再度接触那个躺卧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又发现那件白绸长衫的胸口上还留着一大堆鲜红的血渍!

这发现是意外的,景墨又不禁纠结起来。自己现在能直接走进去干涉他吗?还是再悄悄地窥探他,近一步观察下一步的举动?这时候疑问居然得到了自然地解决。一阵急促而重浊的黑靴声响自远而近,转瞬间先前那个捕快已气息喘喘地跑进黑漆大门,一直走上石阶。静境既已打破。景墨的暗中窥测的计划已不可能,便索性公然地和捕快打了个招呼。

景墨问道:“你怎么?有没有追着那个人?”

捕快道:“我开始追时果然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不过一直追到万竹园,还不见那家伙的影踪。”

景墨道:“那么你且跟我进这屋子看看,这屋子里面已经发生了一桩杀人案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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