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黑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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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蛮道:“我看案情大概总不外乎遗产问题。但在确定之前有一个先决问题:就是岳大中的死是否真正中毒?假使不是中毒,或因长途冒暑,或因别的急病而死,那不消说这疑案就根本不能成立。假如真是中毒,我相信中毒的缘由,十之八九也和遗产有关。因为岳大中是一个嗣子,而且他宣布过岳春的口头遗嘱,自然不免要引起他人的竞争。竞争上有直接嫌疑的人,自然是岳春的嫡子岳何转、女儿岳辰煊。

景墨问道:“你想那岳言鹏和顾小风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这两个人只有间接的嫌疑。因为他们对于岳春的遗产本来没有份额。即使毒死了岳大中,遗产只能归岳何转独享,也不可能会分给他们。不过,暗中勾结的可能也不能说一定没有。就是名分上虽没有继承岳春遗产的权利,暗中也许和岳何转勾结。假如他们先煽动岳何转,他们中有人把岳大中毒死了,岳何转许给报酬若干。要是岳何转同意了,那么这两个人也就有间接谋杀的可能。”

“还有其他可能性吗?”

“除此以外,岳言鹏或顾小风平时和岳大中有怨隙,这时他们看见岳大中承袭遗产,而且独霸财权,洋洋得意,他们碰巧就因怨生妒,就此毒害他。不过我看这一种的可能性并不大。”。

“除了这几个人以外,还有别的可疑之人吗?”

“别的人虽多,不过对于谋夺家产案上没有充分的根据,我们不能凭空推疑。即使下毒的人,也许有什么佣仆等辈,不过从动机上来判断的话绝不会是佣人们。”

景墨想一想,又问:“我看佣仆中间有一个人似乎有主谋的可能。”

聂小蛮放下了扇子,带着诧异的表情,反问道:“是吗?是谁?”

景墨答道:“据岳古说,抚养岳辰煊的有个姓朱的乳娘。也许她因为回护岳辰煊或小主人岳何转,不满岳大中这样独霸遗产,深恐小主人将来受祸,就趁老主人新丧的机会,下手毒死岳大中。你想可能不可能?”

聂小蛮沉吟了一下,说:“嗯,可能性不能说没有。不过在没有勘问之先,我们不能够下任何断语。”

小蛮站起来,放下了扇子,长长地伸了一个大懒腰,走到里屋衣架那边去更衣。景墨暗想这事经过了聂小蛮这样推理,事实的真相估计起来也相差不远。这的确不像是疑难的案子。

景墨于是提高声量对着里屋的小蛮说道:“聂小蛮,这事不见得怎样麻烦,现在你去查勘,也不会太复杂。我想起来昨天南星给我安排了些事务,我还得回去听夫人的调遣,这案子不如你自己去走一趟吧。”

聂小蛮听了大叫委屈道:“好啊!苏景墨,你真狡猾!你叫我把案中的由来先给你说一说,现在你对于案情既已有了一个轮廓,以为再去探究,也没有多大兴味,便怕到外边去流汗受热了!是不是?准备回去找你的夫人去了,这可真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苏景墨闻言大笑道:“对,我的心事被你猜中了。不过要是你一定要我去,我也绝不会因为怕热不出去。”

聂小蛮穿上了那件新做的轻薄圆领衫,挥挥手:“算了罢。你既然都把南星都搬出来了,我也用不着勉强你了。不过这是一个教训,下一次你若再要我先说案情,我不能不审慎些了。”说着,他把纯阳巾取下来。

景墨只好笑笑,又问:“你此刻直接去见夏克己,夏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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