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角关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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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秋池道:“大人,晚生应先谢谢你。你的答复晚生已经看见了。”

这不是又一个“意外”吗?他的话不但使景墨感到莫名其妙,聂小蛮也稍稍一怔。聂小蛮的嘴里虽不答话,他的目光却明明表示他也想不到那匿名的委托人就是刑秋池。

刑秋池继续说:“大人,你说乐婷的中毒是被害的?现在我听说她已经脱离了险境,这真是太好了。但这个害她的人是谁,请你也告诉我,好吗?”

聂小蛮不立即回答。他的坚定的目光凝视在刑秋池的脸上,似乎在竭力探索他的心事,看到他的内心之中。

终于,聂小蛮慢慢地答道:“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不过我料你还有别的事见教。不如先请你说个明白。”

刑秋池突然叹出一口气,垂着目光,摇了摇头,表示出一种内心悲痛的神色。他低下了头,紧握着两手,略顿了顿,才发出悲惨的声音。

“聂大人,景墨兄,你们大约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幕底细。你们也许要误会我是一个喜新厌旧的无耻之辈吧!”声音有些凄婉刺耳。聂小蛮不回答,只是睁着眼睛注视他。

景墨心中不忍,不禁接口道:“秋池兄,我说句坦白话。我们确有这种误会。”

刑秋池张大了眼睛,抬头问道:“啊,当真?”接着他点点头,又叹一口气。“那么我不能不先解除你们的误会。你们。二位,不是已经知道我和另外一个叫周珈柠的女子有了关系吗?这其实是莫须有的。我一心苦读要取得功名,立志为国为民做一点事情,光耀门楣,对于那些滥情滥爱的小人原是痛恨恶嫉的,也不屑于此等作为。”

聂小蛮向景墨看一看,景墨也和他交换了一下眼。起先两人以为刑秋池是个滥情的妄人,此刻听了他这恳挚的语声,这观念渐渐儿有些动摇。骗人道都错怪他了吗?

聂小蛮说道:“刑世兄,你能纠正我们的误判,我很乐意领受。现在请你说得明白些,其中有何种的内情。”

刑秋池答道:“你们大约已经知道我和乐婷的婚约本是双方早就情愿的。我进京备考之后,哪怕忙着读书一月之内也总有三四封信。所以在订了亲之后的五年中,我们的形体虽然分别不曾见面,神气却仍息息相通。我考中以后,我们就定了婚期。不幸我太敏感,疑心太重,有时看见她的表兄俞伟泽常在她家中出进,又见赵乐婷和他似乎很投契,我便不无有些芥蒂。不料在婚期的半个月前,我接到了这一封匿名信。”

他从袋中摸出一张信笺,弯着身子,递给聂小蛮。那就是上夜里苏景墨在祥启楼湘菜馆中看见的一张。他继续道:“我得了这信,一时疑妒交并,竟信以为真,经过了一番内心的交战,便决定牺牲我自己,成全他们。但我怎样提出休妻呢?本朝以程朱理学为正宗,男女的贞操观念还是沿着传统的目光,彼此是不平等的。男子丧失了贞操不算一回事,女子丧失了,却仍会有厉害的后果。我若据实宣布,良心上真是有些不忍,因为一定会置她于不可收拾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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