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落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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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墨也含笑答道:“这件事确是很有趣,我也早就料到,是一出作伪的把戏。至于五鬼搬运之类的东西,我本来就有些怀疑……”

聂小蛮突然接嘴笑道:“景墨,你到了苏州,怎么连说话也‘苏州口音’起来?这种江湖邪术大多都是无稽之谈,如果真有这种邪术,那么只怕天下早就无人老老实实种田,织布,打鱼,造屋了。而且,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你又何必用这种圆滑世故的‘怀疑’的说法?”

景墨被聂小蛮一驳,觉得这话会使窦博易难堪,自己不能不辩白几句。

于是苏景墨丢了牙签,带笑道:“聂小蛮,‘怀疑’正是该有的的态度,你怎能就说我圆滑?你的话不免近于武断哩,这天下事我辈岂能尽知?所以多伴都只是略知一二,所以嘛‘怀疑’嘛,也是该有的。”

一旁的知县窦博易似乎提防这两人又要开始辩论,急忙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解围似地从旁接口劝道。

窦博易道:“算了,二位不要说笑话。这件事总是我一时有些糊涂,心窍被痰迷了,才小题大做,劳你们二位的大驾。现在你们坐一坐,我去打发人雇一只船,我们一同往天平山去散一散心。”

以上一番话是在吴县知县窦博易大人的后堂房间中谈的。正是初冬的季节,江南抗倭的战事正在全力进行,后方的民间未免呈露些儿不安状态。

苏州的隆庆钱庄上突然出了一桩窃案,失去了七千五百两的银票,案情非常奇怪。那银票本藏在一只很坚固的铁箱中,案发以后,箱门和锁完全没有损坏,箱中的银票却不翼而飞,还换了五个白纸剪成的纸人。

此时的大明天下,早就人心败坏,贫穷是一个抽象概念,即使对穷人也是如此。但人民贫穷的状况,却在周围四处可见。

哪怕是大明最富裕的的苏州府,也有残破的官仓,破产的商行,倒塌的城墙,破败的市场,那些瘦弱的、饥饿的、没有事做的穷人,似乎都在意识着大明王朝的衰落。

天底下的人民之间变得越来越不平等了。

日子对于市井小民来说,越来越变得艰难,与他们的父辈和祖辈相比,很难指望在出生环境的基础上有所改善,穷人继续穷下去。绝大多数人的只是勉强活着,酗酒、赌博和偷盗越来越多。

一般上层富人们的所谓“爷”字辈的作风,除了极少数年轻和觉醒的以外,大半还是一贯地不顾现实地优游自得。“潇洒”、“圆活”、“多礼节”、“假客气”、“说风凉俏皮话”是他们的独特的态度;“赏花”、“看竹”、“饮酒”、“品若”是他们经常的风雅课题;“明哲保身”、“自扫门前雪”又是他们传统的人生信条。

下层的则是“懦弱”、“献媚”、“迷信”,更是要不得。说得干脆,愚昧迷信的风气几乎笼罩了整个大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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