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杀现场(2 / 2)
佟南箫解开了半臂的钮子,伸手到袋里去摸索,这样过了一会儿,他摸出一只式样玲珑的琉璃材质小鼻烟壶和一把钥匙。他又向夹袍袋中摸了摸,却只有一块白巾和一只苏绣的香囊。
聂小蛮将鼻烟壶接过,开了轻轻闻了闻,说:“嗯,应该只是普通的鼻烟。……这钥匙是什么地方的?”说着他的目光不住向房间的四周找寻着。
江知事说:“唔,那边窗口不是有一只铁箱吗?这钥匙莫非就是铁箱上的?”说着他向一个窗口指了指。
聂小蛮正也向着铁箱走去,一边走,一边应道:“也许是的。姑且试开一下子。”他就将钥匙捅进铁箱的锁孔中去,果然是相配的。他把箱门旋开后,向箱中看了好一会儿的功夫,然后又是一脸的失望。
“铁箱里是空的。”小蛮又低头想想,接着说道:“虽然是空的,这情况也可以给我们一点启示。”
佟南箫问道:“什么启示?莫非聂大人以为凶手的目的就为了图财?所以箱中财物是被盗走了?那就是谋财害命的案子了?”
聂小蛮说:“我们姑且不必说定凶手的目的是谋财,但至少总有过盗窃的举动。”
江知事似乎又按耐不住,焦急地说道:“假如财物算不得是凶手的主要目的,那么那人怀着什么目的才来行凶?”
聂小蛮似乎没有听到,只是又重新回到铁箱面前观察起来。佟南箫站在旁边,向江知事番了一个白眼,沉默不语。这显然是怪姓江的多嘴的意思,那江知事只是个吏员,在场的人中数他地位最低,职份最卑微,自然是谁也得罪不起,只好自认没趣。
景墨乘机向房间中四处观察。这书房和刚才的堂屋大小和位置都相同,不过堂屋居客室之西,书房居客室之东。朝南向花圃的一面,有两个一样窗口。在第一个窗口和那通客室的一扇门之间,就是那尸体横陈的地方。那铁箱放在靠壁第一扇窗和第二扇窗的中间。
从铁箱再向东一步,就是第二扇窗的窗口。靠窗放一只红木条桌,窗帘垂下,玻璃窗也紧紧闭着。朝东一面的窗子也同样关着。景墨正向四面观察,突然听到聂小蛮失声惊呼,不禁回过头去观瞧。
就见聂小蛮说:“佟大人,我看这铁箱里面一定放过什么财物,却被什么人乘机偷去了。”
“当真?聂大人,你是如何想到这一层的?”
聂小蛮指着铁箱的箱盖,说:“佟大人,你瞧,这不是有人用什么东西在箱门上擦拭过的痕迹吗?显然是有人为了消除开箱的痕迹。”
佟南箫点头道:“不错。大概是凶手故意擦拭,要消灭手印。你看是这样吗?”
“正是。我正想找一找看有没有手印,不料那人是个老手,竟提前擦干净了。”
“这样说,凶手倒是个有经验的匪类!”
聂小蛮应道:“对,而且是一个精细机智的人。我们万万不能轻视。”小蛮又指着铁箱的内部,说道:“佟大人,你再瞧这箱板上的痕迹,似乎死者所存放的不是现银,却是银票一类。你瞧,箱板上薄薄有一层灰尘,那里不是有几条指尖所划的乱痕吗?”
江知事又插嘴道:“那么被盗的数目约有多少?”
聂小蛮摇摇头。“这问题我不还能答复,等下进要去问问死者的母亲再说。”
小蛮顺手把铁箱的盖子关上,又对佟南箫道:“我瞧这形迹,似乎那匪贼向卫忆安刺了一刀,随即解开他的衣钮,摸出这把钥匙,打开了铁箱,把箱中所有银票取出,然后仍旧将铁箱锁上,更将钥匙还放在衣袋里面,最后又扣上扣子。这种种手法可以想见那人的从容不迫。事成以后,那人还能将箱门上的手印擦拭干净,更足见那人的临事不乱和布置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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