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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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守备过来低声向聂小蛮说道:“大人,我怕那贼得了风声跑了呢。”

聂小蛮不答,反问道:“敬魁呢?”

郝守备举起右手向那润身坊的巷子里指了一指,答道:“他还在那边。我倒是看到有好几个人在弄里进进出出的,但我不曾听见敬魁咳过一声嗽,并且那些出进的人长相看来也没有一个相像的。”

聂小蛮仍没有表示,只是放开脚步向荷花巷总弄里进去,景墨和冯子舟则紧紧跟在后面。

那郝守备和那个报信的捕快也一起跟在最后。

众人走进了巷子,景墨就看到在白天里摆着鞋匠摊的地点,有一个穿灰色袍子的人鬼鬼祟祟地靠墙壁站着。他的年纪约在四十左右,头发已秃,景墨认得出这人就是看守这巷口的人。

聂小蛮径直走到这人的面前,问道:“敬魁,他没有回来吗?”那被叫做敬魁的看街人睁大了眼睛,摇了摇头。

聂小蛮厉声道:“此事干系重大!你有没有瞧清楚吗?”

那人发出一种粗粝而有些颤动的声音,答道:“大老爷,的确没有啊,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我一点都没敢大意啊!连我的腿都站得硬~了!”

聂小蛮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又转回身子,继续向巷子里进去。景墨也紧紧跟着。而冯子舟和郝守备仍站在巷子口与那敬魁低声交谈着什么似的。

聂小蛮走到了西首的第四条巷子口停了一停,又向左转弯,一直走出去十几丈远才止步。小蛮回过身来向景墨做了一个手势,好像是叫景墨不要跟进去。

接着,小蛮便从那扇虚掩着的门里进去了。景墨一瞧那门牌是三十二号,又从那开着的门缝中向里面窥探,里面还点着油灯,天井里摆着许多破旧东西,堆积得乱七八糟。那间堂屋似乎也不成其为堂屋,一边放着一只木床,一只方桌上放着一盏半明不暗的油灯,显见是舍不得放多少灯油。聂小蛮正和一个中年妇人在方桌面前低声谈话,不多一会,聂小蛮便回身退了出来。

小蛮低声对景墨说道:“他果然还没有回来。”

景墨问道:“那什么解老五就住在这屋子里?”

聂小蛮点点头道:“就住在后面灶房里。据那二房东说,姓解的昨天下晚喝够了酒就回来睡下,前天夜里也没有出去做工。今天他到此刻没有回来,大概又到杀猪行里去了。”

景墨又问道:“什么?什么杀猪行?”

聂小蛮又带着些着急的口吻,答道:“一枝园洪兴杀猪行。我们快走吧。”

当两人一路退回出来时,走到东边第二巷子口的时候,聂小蛮突然又一脸吃惊的突然站住。

景墨不知什么缘由,不免也是一愣。可是抬头向东边的第二道巷子口一瞧,那第一家的后门口有两个黑影,黑影帖得很近地正在窃窃私语。聂小蛮故意高声咳嗽了一声,便继续前进。果然,这一声咳嗽声竟惊散了一对野鸳鸯。有一个穿长衣的男子,急步向这第二条侧巷的深处走去。

那女子也推开了后门回身进去,景墨从那暗淡的灯光中,还看到这女子身材短小,身上穿一件茄花紫色圆领窄袖裳,浅绿色长裙腰间大巾,分明就是那张家的小婢女柳青!

景墨本来以为是什么与案情有关的人,或是什么歹徒之类,深更半夜躲在这里意图行凶!没想到竟然是那个看起来天真活泼的柳青,居然有如此大的胆子,半夜躲在这黑暗处与男人幽会!

聂小蛮把探查的结果向冯子舟和郝守备说明了一声,便吩咐那看街的敬魁和那报信的捕快一同上了一辆四轮马车。于是六个人便挤满了一车,急急向一枝园杀猪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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