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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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墨觉得聂小蛮的语气中似乎有些否定的意味,于是心中一虚,接下来的话也就说不出口。这样过了一会儿,景墨才道:“不错,我确有此意,你觉得是我想多了吗?”

没想到,聂小蛮居然直截说道:“确实如此,我认为这种假想并不可能。因为这里还有一个动机问题。你试想他们母女俩假如是因为有谋夺财产的动机,或其他动机而谋害了尚秦氏,又为什么居然要割下秦氏的头?割下了头,下棺时为什么又要将头藏起来,而不一起放在棺内?如果说为嫁祸尚元吉而提前预谋的,会不会有些不近人情?”

景墨听了小蛮这话,自己想了一想,当真觉得有些不太合情理。景墨又左思右想,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被弄糊涂了,自言自语地说:“这样一说,这里面还真是前后矛盾得厉害!谋财害命,按常情来说确实用不着割头的。可照你这么说,她们杀人害命的阴谋又是为了什么?然而他们私下收敛出殡等等举动,又明明是在遮掩什么罪行。这难道不是前后矛盾吗?不但如此,这秦氏的头又怎么会凭空出现?而且......”

聂小蛮这时候突然摆了摆手阻止了景墨继续说下去,小蛮说道:“是的,不错。我早就说过,这件事本来就充满了矛盾。一方面如果稍微说得通些,另一方面又会有所障碍,就是到现在也不能完全融会贯通。现在我之所以想去会一会这位姓李的师爷和这姓尚的一家人,就想直截了当地得到问题的答案。不过,说起来我也还没有多大把握......哎,这里已是花露岗了。景墨,等一会我们谈话的时候,最好请你负责一下记录,不知道行不行?”

苏景墨高兴地应道:“当然行,包在我身上了。”

这时四轮大车已在润身坊巷口停住。聂小蛮首先下车,景墨也随后跟着下来。荷花巷的巷子口挂着四只大灯笼,照得当下一片明亮。巷子口有几个人出入,又有一个年纪在四十左右,头上黑罗,身穿一件大领黑袍,象是管门人模样的人,拿着一柄竹丝扫帚,似乎在扫除巷子口鞋匠摊所遗下来的碎皮布屑。

聂小蛮一直走到第一条横巷子的路口,才缓缓站住。景墨于是抢先向右转弯引路,又向第二家的门口指了一指,聂小蛮点了点头,便上前叩门。

那门并没有下闩。门里传出来一阵响动,似乎是有一个女子来应门了。接着,门便开了,两人便看到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她身上穿一件花纹精细的云锦锻衫,身形纤细,下身是罗面料的八幅裙,似有一种天生的苗条风骨,一头乌黑的头发,掩盖着瓜子形的脸儿,这时脸上还薄薄地拍了一些粉,皮肤却仍不见怎样细腻。

她有两条淡淡的细眉,一对活泼的眼睛,美中不足的,她的鼻子可惜略略矮了些。女孩向小蛮二人略一端详,接着身子便向后倒退,似乎有些地诧异。

聂小蛮轻咳一声,问道:“尚小姐,我们是来拜访李得阁,李先生的,他还没有来吗?”

女孩完全弄不清楚这两人的来意,勉强露出些笑脸,又把身子一侧,就让小蛮和景墨进了门。

女孩又答道:“舅舅大概就要来了,先生们请里边坐。”看来是把小蛮和景墨当成李得阁请来的帮手了。

两人于是一直来到了堂屋里,景墨看见堂屋中的陈设非常简陋,正中的方桌上已摆好了杯碟和几样酒菜,看来大约是为宴请李得阁准备的。聂小蛮在堂屋门口站住,侧着身子正要向女孩问话,突然听见一阵子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面楼梯上下来。接着,小蛮就听见尚元吉高声呼叫。

这女孩自然就是尚金钏,她一听到她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尚元吉的招呼声音,面色顿时一变。女孩又抬头向小蛮和景墨看了看,便低下了头,冷冰冰地走进堂屋,又推开了西面次间的门竟自走掉了。

小蛮和景墨对视了一眼,显然女孩已知道了自己这边是尚元吉请来的人,所以立刻表露出这种敌视的态度。

尚元吉走进了堂屋,连忙跑过来和小蛮、景墨招呼,而且他脸上仍是那副惊惶不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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