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门而入(1 / 2)
而且转瞬之间,那来客竟毫无礼貌地破门而入。
景墨看去,那来客是一个书生,身材和自己相仿,穿一件暗青色的祥云道袍,左臂缠着一块黑纱,脚上穿上一双黑纹皮的黑缎鞋,腰间束青带,头上是方巾,模样儿像一个有些功名的书生。
他的年纪约在二十出头的样儿,脸生得有些长,皮肤有些黑,一双小眼睛似乎因为读书过多已经有些朦胧清的样子。从他的外表上看,很像是一个用功的书生,也没有什么可疑之点。
但景墨仔细观察他的举动,却发现了几种不近情理处。
第一,他进门时如此鲁莽,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他既该是知书搭理之人,应有相当的规矩。但他进门以后、那顶颜色不甚均匀,估计起来至少戴过三年以上的陈旧的方巾,还依旧套在头上,没有除下。
举动更觉奇特,这个把目光在聂小蛮和景墨的脸上反复打量着,突然连连点着头。接着,就把那书房的门用力推上,并且把门上的小铁闩闩住,仿佛防什么人追踪进来的样子。
这时聂小蛮也像景墨一样默默地向他端详,并无表示。景墨从观察上所得的结果,猜想这书生一定怀着什么厉害的问题,因此影响了他的神智。等到他开口以后,自己的猜想当真得到的明证。
他站在书房的门口,把背心贴在门上,似乎还防有人推进门来的样子。他的一双小眼睛仍在聂小蛮和苏景墨两人的脸上瞟来瞟去。他的头依旧不住的点动,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的咕哈着:“我认识你们……我认识你们!这位是没先生……这位是苏大人!”
书生这种模样,在胆小些的人的眼中,也许要把他认做是什么狂人或者疯子之类。
书生突然提高了声调,说到:“大人啊,我母亲死了......被人谋杀了!”
书生的声调由高而低,说到“谋杀”二字,突然把他的右手掩在嘴上,他的脖子也缩短了些,两只小眼睛却仍带着惊恐地凝视着聂小蛮。
聂小蛮也沉着脸色点了点头,郑重地说:“嗯,看来这事情很严重,还请坐下来谈……我还没有请教你是?”
可是那书生仍站在门口,摇摇头说道:“我没有帖子。你们太过于苛刻了些!”拉他的手又掩到嘴上,忙着改口:“哎,大人,对不住,我叫尚元吉,在善学书堂读书,眼下还是个童生。现在我的母亲已被人害死了,我自己的性命也有危险!大大人,求你必须帮帮小人吧。你不能推辞的!你若使推辞,那我一切都完了……求求你,你能答应我吗?”
说着这书生趴在地上“嘭、嘭、嘭!”磕头个没完。
景墨暗想这书生如此失态,显然是心神大乱,神智已经有些糊涂了,如果是因为他母亲的被害,而且是真的话,此人倒算是一个孝子。
因此,书生的种种非礼的举动,不但都能理解了,而且还引起了景墨的深切的同情。于是景墨抢着答道:“小哥,你请坐下来。你既然认识我们,应当知道聂大人的为人。你无论有什么麻烦,只要他能力所及,一定不会拒绝你的。”
聂小蛮慢慢地走到那书生的面前,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同时发出一种父亲抚慰孩子般的声音向他说:“你尽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尽力,而且我这地方更绝对安全,你用不着顾忌什么。来,来,到这里来。”
聂小蛮拉着他的手臂,送到那只圈椅对面的官帽椅的面前,又扶着他坐下。接着小蛮打开了书房门上的铁闩,向卫朴吩咐了一声,然后回过来,自己也坐到圈椅上去。
那书生因为聂小蛮温和的语调,已经对小蛮产生了不少的信任,不过他的忧惧和紧张的表情,和进来时仍没有多大区别。他硬绑绑地坐着,同时一双小眼睛仍不安地打量着小蛮的面孔。
“大人,你当真能给我母亲伸冤吗?”
聂小蛮仍用温婉的语声当道:“当真,我一定给你尽力。但你现在须定定神,好好地给我谈一谈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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