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其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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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当真像聂小蛮所说,完全是那孩子在其中玩弄把戏吗?但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内情?这孩子弄这把戏又有什么目的?

纪少权撑着书桌站着,满脸都是懊丧的样子,悻悻地说:“聂大人,看来还是你所言不虚,不过这孩子未免太可恶。你想他这一出戏是什么意思?”

聂小蛮走到衣架面前,取下了方巾戴上,答道:“最后的真相已经在眼前了,与其凭着推想在这里猜测,还不如直截了当地去问个明白。少权兄,你可有兴趣再去走一趟?”

纪少权连连摇头道:“我已奔走了一天,现在不管是什么真相也不能再劳动我的双腿了。你问明白以后,再通知我一声吧。”

聂小蛮点头道:“也好。景墨,你陪我去一趟。回来吃宵夜,大概还不算迟。”

于是三个人一同出门,纪少权独自找个乘轿子回家休息,景墨和聂小蛮二人乘了四轮骡车,往窨子山同福客栈去。车在进行中,景墨因为聂小蛮的解释一再受到打岔,便想利用这个机会,请他把结论的根据说一说。

景墨问道:“小蛮,你怎么知道这回事是田蒙正演的把戏?”

聂小蛮道:“我已经说过,我对于这回事本来有两条重要的线索。一条是那田文凯,一条就是这个孩子田蒙正。关于蒙正的嫌疑有两点:第一,他的父母同去瞧戏,他单单不去,显见他有所图谋。因为我瞧他的精神活泼,明明是一个好动厌静的孩子,可见他昨夜的头痛是骗人的。否则,像他这样的少年,即使当真头痛,也决不致因此阻止他的游兴。”

“哦,原来如此,那么第二是什么?”

“第二,我瞧他的母亲似乎很疼爱他,竭力想把窃珠的事情推在别的人身上。她所说的走错房间的女人和上岸时的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脸的人,都是这个作用。因此,她虽不致和那孩子同谋,但也许已经疑到了那孩子曾用过她的钥匙,故而暗暗地怀着鬼胎,一边替她的儿子担心,一边又设法移祸他人。除此以外。在我们侦查的时候,我看见田蒙正常偷偷地把斜眼瞧着我们。不过我当时想不出他有什么目的,后来又引出了一个可疑的田文凯,故而我不便就马上说出来。”

“那么,这孩子终究有什么目的,你此刻可已明白了没有?”

“还难说定。这孩子初到这里,时间很短,不像会有什么不良嗜好,势必不会偷了去卖钱。或许这里面关涉一个女子,也未可知。好在到底如何,我们不久就可以明白了。”

景墨想了一想,又问:“照你说的,田蒙正先前既然已经藏匿了珠子,那么此刻他为什么又自己拿出来?”

聂小蛮道:“这是很容易明白的。他本不防他的父亲会发现失珠的事,即使发觉,估计也不会去报告官府。可是现在他看见弄假成真,事情闹大,他胆终究年纪还小,当然便顺风转舵了。”

这时四轮骡车已到达同福客栈,两人便下了车一同上楼,直向天字第十三号走去。两人刚到房门口时,聂小蛮正要举手敲门,忽然停下了脚步,又反手摇着作手势,意思是叫景墨不要前进。

景墨见了也站住了。此时室中明亮的灯光,从室门上面的窗缝中透露出来。里面有人用很大的声音说话,还夹着怒骂声,和拳击击桌面的声音。景墨听出那个很大的声音就是田有禽。

“真不长进!真不长进!这孩子太不吃轻重了!”

嘭!——这是击桌面的声音。

“一定是他干的,不会错!此刻这个逆子往哪里去了?……你怎么放他去?”

接着的是一个妇人的声音,声调有些哭腔,应该是田有禽的夫人。

“他就在附近走走,马上就要回来的,你也用不着发这么大火。”

“我还不该发火吗?这孩子给你宠坏了!你还包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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