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寻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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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舟放下酒杯,呆住了瞧着小蛮,景墨也不例外。因为景墨自以为他的看法比冯子舟的合理得多,不料在聂小蛮眼中竟也同样认为不通。

景墨说:“那么你还有什么更高超的看法?”

聂小蛮喝了一口酒,瞧着景墨道:“子舟兄所说自己进门,你认为太凑巧,这本来不错。但是你自己说是死者放他进去的,也未免太含糊。你想凶手进去见他,不是预先约定的吗?假使不是,那人在半夜人静时去敲门,怎能保证死者一定肯开呢?而且敲门时即使不会惊醒同居的主仆俩,但那只哈叭狗的敏锐的感觉,是一定瞒不掉的,怎么也没有声响?”

景墨想了一想,辩道:“我看他们是预先约定的。凶手敲门的时候,那狗曾经叫过一声,接着就被死者喝住,亲自出来开门。狗吠一声就给喝住,我觉得冯子舟兄的假设很合理。”

聂小蛮道:“你说是约定的?我也有几种相反的看法。其一,死者寄住在亲戚家里,平时的行动又严守自己秘密。那女主人不是说过只有翰飞出去看朋友,朋友们难得来看他的吗?那么即使有人要和他约会谈判,他岂肯约在他的住所里?其二,瞧了那脱下放好的衣服和铺好的被窝等等,显见他已经准备睡了。你想他假如真有秘密的约会,那约会又有性命攸关的厉害性,他会这样子从容上床准备睡觉吗?”

理由很充分,景墨一时没有反驳的话,只好夹起肉来边吃边想,冯子舟也静默地端着酒杯发呆。

景墨长吸一口气,又说:“那么你总也有建设性的意见吧?”

聂小蛮重新给各人添满了酒,目光瞧着火炉,答道:“是,我也有一种假设,不过这假设的根据是我们目前所知的现状,是否确合事实,我还不敢确定。”

冯子舟鼓励地说:“不妨姑且说一说。”

聂小蛮道:“从现状看,凶手进去,也许是在刘翰飞回家以前。他预先藏匿在刘翰飞的室中,等到翰飞铺床备睡,他方才出头露面。”

观点的确是新的,不过太突兀。景墨和冯子舟互相瞅了一眼,彼此都有一种不很满意的眼神。

“那么,那人又怎样进去的?”冯子舟抢着问一句。

聂小蛮端起酒杯,答道:“我看见屋子刚在德仁里口的其一家,弄口上面就是看弄人的住所。若在掌灯以后,门楼下面躲一个人,决不会惹人家注目。那人乘机偷进谢家里去,原是很可能的。假使不然,谢家的佣人,就有得贿放进去的嫌疑。我认为后一层的想法更近情。”

景墨仍保守平静,在心中估计这两种理解的可能性。

冯子舟道:“假使你的后一层的想法是实在的,那个串通的佣人是谁?可就是那溧水妈子?”

聂小蛮沉思道:“我瞧那老妈子似乎还算诚实。”

冯子舟说:“不过这老妈子吃过死者的苦,串通的动机不一定只为钱。”

“嗯,是的,也有可能。不过除了这老妈子以外,不是还有一个当杂差的男仆阿四吗?”

“嗯,是的,这阿四我至今还没有见过。其一次我得信到谢家的时候,阿四已经往钱局街去报信了,后来我察勘了一会,直到将死尸移到验尸所去时,阿四还没有回来。方才我们再去,他又其二次奉命回钱局街去了。”

聂小蛮点点头:“这个人是案中的一个要角。他也吃过死者的亏,最近还吃过一个耳括子,说不定还不止这一次。他又眼见过那个跟死者几乎打起来、高个子穿曳撒的男子,晚上又睡在后门口,嫌疑上比较大一些。所以我迟早要见他一见。”

冯子舟点头道:“怎么?你是说这阿四本身有行凶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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