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过自新（2 / 2）

五间红砖瓦房是新盖的，窗明几净。

公公跟婆婆已经显老，满头白发。

小顺子的儿子名字叫浩浩。

当初离开，浩浩正在牙牙学语。

现在已经六岁，在上一年级。

看到儿子的第一眼，引娣又哭了。

“浩浩……。”

“娘……！”

孩子立刻站起，冲她扑来。

尽管引娣很少回来看望他，但邻居曾经告诉娃，引娣是他亲娘。

娘的面庞深深印刻在孩子的脑子里。

他多么渴望得到母亲的拥抱，跟别的娃儿一样，在娘的怀里撒娇。

引娣刚要扑过去，忽然，旁边伸出一只无情的大手。

浩浩被拉走了。

“你还有脸回来？咋不死在外头？臭女人！贱女人！

俺要是跟你一样，早找根绳子吊死了！

不知廉耻的东西！！”

顺子娘破口大骂，早就恨透了她。

根本不准她进这个家。

“娘，你让我抱抱浩浩，求你了……。”引娣哀求道。

“滚！他不是你儿子，浩浩生下来就没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老婆儿将孙子拉进屋，瞅都不准她瞅一眼。

“娘！俺错了，对不起啊……。”

扑通！引娣冲婆婆跪了下去。

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阅历的增加，引娣已经在一点点觉醒。

产生了骨肉亲情。

但公婆却寒了心。

“你滚不滚？不滚，我就打你出去！”

顺子爹气冲斗牛，猛地抄起一根扁担。

大壮发现不妙，立刻将女人保护在身后。

“大叔您别生气，俺走，走还不行吗？”

大壮拉上女人的手，一口气拽出家门。

上去汽车，引娣还是哭。

“大壮哥，俺从前真的错了……！丢掉了最宝贵的东西。”

大壮说：“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以后我会跟你一起对他们好。

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你闺女就是我闺女……。”

大壮紧紧抱着她，帮引娣擦去眼泪。

回到娘家，爹娘也懒得搭理她。

两个弟弟小文跟小武更是冷若冰霜。

引娣的放荡不羁，让家里人丢尽颜面。

引娣爹眼睛一瞪：“你回来干啥？赶快走！免得脏了这个家！”

“爹，过年了，俺回来瞅瞅您，瞅瞅娘！”

“不稀罕！滚！”父亲一跺脚，同样气得差点背过气。

大壮说：“叔，你就原谅引娣吧，她改了……。”

“改个屁！狗要是改了吃屎，就不垒厕所了！

大壮，你是好人，小心再被她骗……！”

引娣爹认识大壮。

全村人都知道大壮是好人。

当初千里迢迢找到皇姑山。

也只有他，才对引娣不离不弃。

“大叔，人都有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是给您过年的礼物！”

大壮将车里的东西拎出，放在门楼底下。

“拿回去！脏！我吃了会得病！”

父亲的话如刀如剑，深深刺在引娣的心上。

“大叔，引娣的东西不要，我大壮送的东西不脏吧？绝对干净……。”

“以后闺女我就交给你，你给我看好了！

她再喜新厌旧，跟别的男人跑！你尽管打断她的腿……！

我保证不追究！！”

“叔，那成，俺走了，过完年再来看您。”

引娣这次回，本想跟大壮一起住几天。

发现全家跟全村人不待见她，只能灰溜溜离开。

汽车一边开，她一边哭。

泪水甩出车窗，迎风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