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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乘月心火上升,“你胡说什么?朕已经将你纳入宫中、宠爱有加,这不算关怀?更何况你不是替我卖命,是替大晏万万千千的百姓卖命!你若是不愿意为大晏卖命,当时为何要请缨去北狄?霍小将军,你的格局就只有眼前这点儿争风吃醋吗?”
霍冲也气鼓鼓顶嘴道:“是!你别叫我什么霍小将军!我去打仗是为了你,回来入宫也是为了你!若说以前我不够端庄懂事,我也认了,可我自从进宫后,哪一日不是谨小慎微的?我难道就容易吗?你们都说我做帝君一定不如谢子澹,可他现在都不能人道、半死不活了……”
“你闭嘴!”宫乘月骤然打断他,“霍冲!你别让嫉妒蒙得心都黑了!”
霍冲闭了嘴,但一双桀骜的眼睛仍旧死死盯着她与谢子澹交握的双手。
宫乘月想到霍冲近日来的刻意隐忍,原来底下藏满了这般熊熊燃烧的妒火,突然一阵心底发凉,没忍住问:“霍冲,我让你去北狄时,一定要替帝君寻解毒之药,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寻过?”
霍冲怔怔地发愣,一声不吭。
“陛下。”谢子澹握紧了她手劝道,“臣中的毒本就奇诡,侧君找不到解药也属正常……”
“你别替他说话。”宫乘月冷冷道,“找不到,和没有去找,根本是两码事。霍冲,朕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有没有找过?”
霍冲脊背绷得僵硬,半晌才低声道:“没有找。”
这欺君之罪已经越了宫乘月的底线,她气得重重拍了把桌子,谢子澹匆忙按住了她,搂紧她道:“即便侧君找了,也未必能有下落,北狄战事吃紧,侧君哪里有空……”
明明谢子澹是在替他说话,但霍冲觉得他口中不断说出来的“侧君”二字分外刺耳,再看他搂着皇帝的样子,愈发不忿,陡然站起身来,轻飘飘阴测测道:“好,我眼下有空,这就去给你找解药,找不到解药,我便不回来了,可好?”
他这话是对谢子澹说的,谢子澹茫然地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劝他,他便猛地一转身,甩袖走了。
连宫乘月都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霍冲奔出长极宫去。
片刻后宫乘月才指了指他离去的方向,对谢子澹愤然道:“我一直以为霍冲是个敞亮的,没想到他近来装着懂事乖巧,其实一直憋着要对你不利……我们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
谢子澹微微摇头道:“侧君不是那种阴险狡诈之人,想来他并不是刻意要对我不利,只是……人总有七情六欲,妒火上头,也难免冲动些……回头等侧君回过神来,自然会来跟陛下请罪的,陛下莫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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