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徐尧律的婚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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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携手逛了半天的园子,累了就坐倒亭中温酒笑谈,那一夜两人说了很多事,有年少情窦初开时的你来我往,有缠绵悱恻时的腻腻歪歪,也有争吵过后相互放冷箭的骂语伤害,更有期盼日后你侬我侬的新婚燕尔。

时年三月三上巳节,敬元帝赐婚徐尧律迎娶向懿,这一天.朝中大半的年轻臣子都被徐尧律喊去当了迎客郎君,谢行俭更是被徐尧律使唤着随新郎去向家迎了一回亲。

唢呐开道,欢天喜地,好不热闹。

成了亲后,徐尧律向敬元帝递了请假折子后,带上新婚娘子向懿一路往定州赶去。

罗家的军医妙手回春,困扰向棕多年的心悸毒症经过一段时间的救治后好了大半,如今除了有了畏寒之外,看上去和平常人无甚两样。

那日向棕正跟在罗家军身后练着强身的太极拳,忽然大门被人打开,走进来两个人。

领头的尔雅男人便是化成灰,向棕也认得,只不过男人身边那个艳若桃李的女人愣是叫向棕慌了神。

“辞臻。”向棕声音有些发颤,还有道不明的歉疚。

向懿先是将兄长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见兄长面色红晕没有病态,火急火燎的上前就是一巴掌。

打的向棕急急往后倒,要不是这些天有罗家军医呵护向棕的身体,怕是这一巴掌就能要了向棕的命。

向懿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不知是高兴兄长身子骨真的如允之说的好了起来,还是该气兄长这些年对向家的不闻不问,对她这个妹妹的置之不理。

其实,向懿多年积攒在心的苦怨早在见到向棕的第一眼就已经烟消云散,徐尧律低头揉揉向懿打人发红的手掌,随即深深的看着捂脸的向棕。

向棕瞥见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双手,咬牙瞪着徐尧律:“你跟辞臻又好上了?”

徐尧律冷冷一笑:“我和辞臻一直都好着,何来又一说?”

向棕狠狠的觑了一眼徐尧律,与罗家将相处的这些时日,他早就知道了自家妹妹这些年是如何如何‘不知羞’的追着人家徐尧律,妄他还以为是徐尧律纠缠他妹妹……

徐尧律带向懿来定州,一来是想了除向懿对兄长的思念,虽说两人不是亲兄妹,但向棕这个人渣从前的确很疼向懿,在向懿的心中,向棕的地位一点都不逊于他,他可不想向懿婚后日日跟他叨叨向棕,索性让两人见一面。

二来是因为向懿如今是徐家的人,名义上向棕还是他的大舅子,他不能跟向棕总这么僵持的不原谅彼此,不然真的像谢行俭所说的那样,向懿夹在丈夫和兄长中间不好做人。

为了向懿能幸福的跟着他,徐尧律决定跟向棕和好。

不过,原则性问题不能乱。

就在向棕得意洋洋的看着徐尧律举杯喊他一声兄长时,徐尧律冷不丁的拿出一把狱中铁锁。

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下,徐尧律拷着目瞪口呆的向棕上了回京的马车。

向棕挣扎的向妹妹求救,大家回头看向向懿,只见向懿立在旁边顽皮的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众人心中一紧,皆摇头叹息向棕活该,谁让他碰上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妹夫。

徐尧律并没有将向棕如何,回到京城后,徐尧律领着向棕跪在边防将士坟墓前上了几炷香,向棕跟老侯爷那次在豫州长谈之后,其实已经意识到年少时的鲁莽和不该,因而跪在坟前忏悔了良久才起身。

徐尧律是一刻都不想跟向棕多呆,连夜将向棕打包发回了定州,向棕扒拉着车门想跟妹妹向懿道个别,却被徐尧律拒绝。

“辞臻已有身孕,莫非你想大半夜的扰她起来?”

向棕漂亮的眼睛一亮:“几时验出有孕的?”

说着不满的瞪徐尧律:“明知辞臻有了身子,你还带她去定州乱跑!”

徐尧律凉凉的睨向棕一眼,冷哼道:“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因为你,不然辞臻何苦大老远去定州?”

说完又补一句:“有孕是昨儿才验出来的,我要是早知道她有了身子,你以为你今年能见到她?”

向棕:“……”

以他对徐尧律的认知,如果一早知道辞臻怀了孩子,反正今年一年徐尧律铁定不会让辞臻去定州找他,明年孩子降生,辞臻要奶孩子也没时间去定州……

也就是说,幸好辞臻是昨儿才验出身孕,否则他和辞臻相见至少要推迟两年。

“还不走!”徐尧律烦躁的呵一声。

向棕委委屈屈的蹲在马车上,掀开帘子欲言又止:“你对我有意见我都可以接受,但你不能对辞臻大呼小叫。”

徐尧律皱起眉头,没好气的反唇相讥:“你还当我十来岁么,事事要你教?”

向棕理亏,阴阳怪气的怼一句:“御史大人何曾听我教训过,当年让你做事的人,说到底是辞臻,若非你贪图她的美色,你又怎会……”

徐尧律脸黑成浓墨,抬腿使劲的踹向马车,马儿受惊长嘶一声猛地往前疾奔,向棕急忙抓住车门,回头大呼道:“徐尧律,我好歹是辞臻的兄长,你竟这么对我,我定要写信跟辞臻讨个说法!”

徐尧律背着手,丝毫不受向棕的威胁,向棕意识到自己的信未必能到妹妹手中,见马车跑了老远,向棕赶紧补一句:“你我之间的恩怨别牵扯辞臻,你有气只管往我身上撒,辞臻产子后,你可别忘了跟我这个大舅哥说一声啊——”

声音渐渐远去,这时徐家大门后走出一道丽影,徐尧律忙过去扶住向懿,向懿浓睫轻颤两滴泪了下来。

“有什么好哭的。”

徐尧律伸手抹开女子脸上的泪水,敛容正色道:“定州有良医,且军医都说了,定州比京城更适合他养病,你要是想他多活几年,就忍着别让他上京。”

向懿泪盈于睫,连哭带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硬心肠的人,之前我还担心你跟兄长相处不来,不想你还念着他的病。”

徐尧律纠正道:“我和他从前就互看不顺眼,我巴不得他去定州不回来,省得在我眼前晃悠,心烦。”

向懿噗嗤一笑,捏着徐尧律的手笑骂一声口是心非。

翻年三月,向懿顺利产下一子。

三月阳光明媚,春日晌午,远在定州的向棕收到了一封徐尧律的亲笔信,信上不仅交代了向懿母子平安一事,还提了一句等儿子稍微长壮实些,徐尧律会带着妻儿来定州游玩几天。

向棕眼眶逐渐湿润,颗颗硕大的泪花往信纸上唰唰直掉,将信上的字打的模糊不清。

从那以后,向棕逢人便说妹夫徐尧律要带着小外甥和妹妹来定州看他,罗家将们脑海中还停留着当初徐尧律手铐向棕回京的画面,怎么可能相信徐尧律这个大忙人会抽空带着妻儿来定州,更何况是来看向棕这个大舅哥。

直到某一日午后,徐尧律和向懿牵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娃上门找向棕时,众人才恍然回过神相信向棕所说。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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