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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俭眉头紧锁, 跟在袁珮身后往草丛里躲。

远处杨树林边的大道上, 窸窸窣窣传来说话声。

声音由远到近, 听脚步声, 似乎来的人还挺多。

谢行俭偏头去看袁珮, 只见袁珮悄然朝身后挥了挥手, 漕营兵立马利索的在草丛里架起弓箭, 长箭光秃冷冰,此时正虎视眈眈的瞄准前方。

来的人是南疆兵马么?

谢行俭眯起眼睛,透过枯叶缝隙往前瞄, 夜色渐渐暗下来,寒冬时节户外的鸣虫少了很多,训练有素的漕营兵不由放低呼吸声, 翘首以待猎物上钩。

谢行俭偷偷掏出匕首, 耳畔的脚步声渐近,此时空气中弥漫着风雨欲来的逼迫感, 就在谢行俭一口气憋的喘不过来时, 匍匐在身旁的袁珮猛的跳站起来, 上前一步, 厉声喝道:“放箭——”

‘嗖嗖嗖’的箭音瞬间在空中划出道道长痕, 前方与之而来的慌乱脚步中夹杂着阵阵哀嚎声。

“有埋伏!”

“大家快趴下!”

熟悉的南疆口音此起彼伏, 谢行俭紧了紧匕首,好家伙,还真的是南疆兵。

老侯爷先发制人, 抡起大刀冲了进去, 谢行俭魂都要吓掉半截,老侯爷胆子也太大了吧。

来的南疆兵可不是小数目,就这样疯狂的冲过去,倘若出了事他怎么跟棠笙交代。

事出紧急,谢行俭脑子当时就一个念想:他老丈人不能出事!

所以当漕营兵刚收好弓箭提刀准备杀过去时,就见眼前‘嗖嗖’两下蹿出两道身影。

“那不是老侯爷和谢大人吗!”离得近的漕营兵惊的瞠目结舌。

漕营兵的话宛如晴空降下一道霹雳,震的袁珮心口突突直跳。

“还不去护着老侯爷——”袁珮单手用力挥舞起大刀,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蹿了两米远。

谢行俭和袁珮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老侯爷宝刀未老,手起刀落一路斩杀了三四个人高马大的南疆兵,反倒是手上功夫浅的谢行俭,险些被南疆兵来一个身首分离。

幸好漕营兵及时赶到,谢行俭才免于成为刀下亡魂。

“你在这添什么乱!”老侯爷狠狠的从南疆兵身子里抽出鲜血淋漓的大刀,见谢行俭拿着小匕首来回捅南疆兵的肚子,顿时来了气。

“还不给老子退回去!”老侯爷气势万钧的呵斥,“刀都拿不稳,像个娘们一样出来丢不丢脸?!”

一听这话,谢行俭骨子里的男人尊严瞬间登顶,当即咬咬牙捡起地上的长刀,猩红了眼睛往南疆兵身上砍。

南疆兵手劲比谢行俭大很多,大掌猛地抵住谢行俭刺过来的刀柄,谢行俭不甘示弱的拿出全身的力气往下用力。

刀刃距离南疆兵几厘米的时候,忽而南疆兵目眦欲裂大的嘶吼一声,随之而来的巨大冲击力将本来占据上风的谢行俭往后一掀,惯力作用使得谢行俭一屁.股跌倒在地。

南疆兵显然被谢行俭激怒了,飞速的抡起刀往谢行俭身上砍,被南疆兵冲散到对面的老侯爷看到这一幕,脸色唰的一下变白。

兵刃混战,离的又远,老侯爷根本来不及解救谢行俭,只能扯着嗓子吼:“小宝,小心!”

谢行俭倒下时,后背磕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上,撞的他龇牙咧嘴,耳边老侯爷咆哮的声音愣是将他从疼痛中回神,眼瞅着南疆兵刺眼的刀头要落到他身上,谢行俭瑟缩了一下,鬼使神差的从地上抓起大把的沙土,猛地朝南疆兵眼睛舞去。

沙子模糊了视线,南疆兵‘啊’的一声尖叫,谢行俭一不做二不休,忍着后背的剧痛,抬腿往南疆兵下身重重一踹。

‘咔嚓’一声脆响,须臾,一道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在渐黑的夜空中炸响。

紧接着,虎背熊腰的南疆兵捂着下身在原地转圈,厮杀中的众人蓦然往这边看过来,不论是南疆兵还是漕营兵,脸色都不太好看。

老侯爷默默的转过头,继续加入作战中。

谢行俭扶着腰,气的往已经痛得痉挛的南疆兵补了一刀,做好事似的终结了南疆兵的痛苦。

袁珮眼睛时刻关注着老侯爷的动态,不小心看到此情此景,吓的双腿一夹,远远的见谢行俭后背红了一大片,袁珮暗道一声坏了。

谢行俭之前上京城西山开水闸时,后腰伤过一回,将将长好的骨头貌似又裂开了口子,痛的他男儿泪情不自禁的往下淌。

“我掩护,你撤退。”袁珮作战经验丰富,很快来到谢行俭身边,敦促谢行俭离开此地。

“我爹他——”谢行俭皱着眉大喘气,他还是有些担心老侯爷。

“老侯爷有我看着呢!”袁珮大声道。

谢行俭闷哼了一声,拄着大刀委身往草丛里退,半道上有眼尖的南疆兵看到落单的谢行俭,贼气的杀到谢行俭这来。

后背的血还在往下流,谢行俭痛的快没知觉,更别说拿刀杀人了。

南疆兵的长刀如寒冰,直挺挺的往谢行俭胸.口.射过来,忽而‘嘭’的一声脆响,谢行俭摸摸毫发无伤的胸膛,抬眸再看,发现想杀他的南疆兵已经被附近的漕营兵杀死。

他还没有从死里逃生中惊醒过来,就听前方袁珮大喊起来。

“藤鞭盾牌拿上来——”

下一秒,无数弓箭唰唰齐射,谢行俭下意识的翻身往草丛里滚。

人要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这不,他这一滚,好巧不巧的磕到一棵粗树根上,后腰的疼痛感犹如潮水般席卷全身,有一瞬间,他丧丧的想,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说不定他就能回到现代了呢。

古代太危险了,还是上辈子舒服。

老天爷这回似乎听到了谢行俭的心声,撞到树桩的谢行俭突感头晕目眩,再睁眼时,发现自己飘在半空,而身躯则毫无知觉的躺在眼前,周围围了一圈的人。

老侯爷、徐大人,袁大人,还有之前陪在他身边多日的漕营兄弟,皆肃穆的立在他的身躯边。

军医叹了口气,对众人摇摇头。

谢行俭见状心一紧,他,这是死了么?

老侯爷哇的一声哭出来,就连平日粗犷的袁珮都红了眼睛。

谢行俭忍不住飘过去,望着面前毫无声息的自己,他莫名有一丝后悔。

他还不想死,他还有好多事没去做,棠笙还在江南等他,他还没有子嗣,他死了,棠笙后半辈子就完了……

越想头越痛,他猛然想起宗亲王被斩首的那日,当时他受了惊吓,回来后昏厥不醒,后来灵魂好像也像现在这样脱离了躯壳,之身去朱雀街溜达了一圈,在那里他还看到了上辈子罗家的悲惨下场。

后来是他表哥甩了他一巴掌,才把他从梦魇中抢回来。

对,他只是梦魇,他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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