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行侠仗义(1 / 2)
“谢王妃体贴。”项天礼难得道谢,目送她离开,眼底深沉。
看来她比想象的要聪明很多,眼下暗流涌动,有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在身边多少是件幸事。
前提是她站在自己这边。
丝毫不知王爷想法的乾陵悦回到流火居,安抚了担心的奴仆,回到房间直接倒在床上。
她现在脑子有点乱。
和项天礼的那番对话在她心头搅起波澜,让她十分纠结。
她想挥挥衣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地悄悄离开,但母亲的宽慰、眼下形势的复杂都让她不能心平气和地按照原计划走。
“王妃,您可是哪里不舒服?”在厨房忙活完的师黛擦擦手来请人用膳,却看到她趴在床上,似乎非常疲倦。
“没有。”乾陵悦没有动,视线看向她,“要吃饭了?”
“嗯。”
她利落起身,这段日子她已经被养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懒得不行,要是真回去了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想着乱七八糟的事走到桌边,绿竹摆放好碗筷,道,“王爷请您下午过去。”
不是刚从那儿回来吗?她拿起筷子点点头。
下午再度造访他的寝殿,可他只是坐在主位翻阅奏折,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乾陵悦耐着性子等了将近半小时,实在不想浪费时间,“王爷可是伤口不适?”
“没有。”回得倒快。
她看了眼候在一边的项畏,又重新看着专注着奏折的王爷,“所以叫我来是……?”
项天礼这才抬头与她对视,“本王要去东郊一趟。”
“所……以?”她歪着头,他去哪里不需要和她报备啊,她又管不着。
“你和本王一起去。”
“你不是才遇刺吗?”上午才遇刺,伤口都还在流血呢,下午跟着又出门,还是郊区,一听就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心可真大。
项天礼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正因为如此,本王才敢大方出行。”
虽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脑回路,但乾陵悦也闲得无聊,便答应,“行。”
于是上午才出过门的人,下午又往外走。
柳榕听说后闹着要一起,被项天礼三两句打发走。
“怎么不带她。”马车上,乾陵悦好奇发问。
“带她没用。”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从周年宴后他对她的态度就好了不少,有问必答,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板着一张脸,偶尔会流露出细微的情绪。
不过他的话什么意思?带柳榕没用,意思就是带她有用咯。
带她有什么用,难道死人了?
“到了。”马车缓缓停住。
乾陵悦撩开帘子跳下车,正低头整理裙摆,余光瞥到殷红,好奇望去,身体瞬间冻住。
尸横遍野。脑子里自动跳出来这个词,眼前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大多嘴唇黑紫,仿佛中毒,只有几个人躺在血泊中。
她在医院也算是见过尸体,很快镇定下来,没了方才的轻松,显得凝重,“他们是你的人?看样子似乎是中毒……”
“不是。”项天礼打断她的话。
乾陵悦表情一松,甩甩手,“哦,那就好。”眼前的尸体也变得没有那么令人揪心。
她表情的前后变化落在他的眼里,他意味不明地垂眼,嘴角却因为她的关心而略微翘起。
“检查一下他们的死因。”他跟着命令。
她眨眨眼,“我吗?”
“嗯。”
“王府这么大,连一个仵作都没有?”她稍稍拔高声音,她是治病救人的,又不是给他验尸的。
项天礼与她对视,墨色的眸子深邃难测,“本王不放心。”
这话莫名安慰到乾陵悦,她挑挑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验一验。”
说着自然地将长裙挽起系成一个疙瘩,露出白净笔直的小腿,项畏连忙别过脸。
毫无所觉的人如法炮制把袖子往上撸了撸,手腕纤细白皙,看着就柔弱无力。
可就是这双柔弱无力的手,就近抬起一个死者,一手托着死者的脑袋,另一只手在他头上扒拉着,怕错漏某些细节。
项天礼眼神一深,吩咐项畏,“你去把仵作叫来。”
“是。”项畏如蒙大赦,他的脖子都快扭得错位了。
乾陵悦专心检查尸体的状况,全然没有注意到跟来的随从都默默转了身,只有项天礼还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开始怀疑她在欲擒故纵,故意露出拙劣的一面,引得他放松警惕。
“这几个人都一样,死于剑伤,此剑应当细而薄,且十分锋利。”她拍拍手,惊醒沉思的人,又绕到里面一批人旁边,检查片刻,“这些人是死于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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