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文书_274(1 / 2)
火炼当即抓住了相当关键的词汇——这件事持续了多年,直觉认为这肯定非常重要,但他不敢冒然去问。
套话这种事想到需要技巧,火炼很有自知之明,认为自己并不擅长。况且雷哲鸣本身也不是那种容易应付的对手,一个弄不好他便会守口如瓶,半个字都不会多说了。既然这样,还不如耐心一点,听听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然后再做打算。
雷哲鸣并不管火炼正在纠结些什么,他自顾自的往下说,“不过有一件事,火炼大人却猜错了,与罗莹等人不同,我偏偏具有强大的力量,这并非因为释先生需要一个强大的助力,而是例外。”
“例外?”火炼重复。其实这不是什么特别的词汇,可火炼就是觉得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雷哲鸣的眼角应该是狠狠抽动了一下,只是在当前的光线下,谁也不可能看得见。“刚才不是都说过了吗,可以将释先生几千年来暗中进行的事看做一场大型实验,那些长得漂亮又没有什么本事的妖兽则是实验的目的,而我毫无疑问就是实验出差错的失败品。”
火炼只觉得心头更加不舒服了。如果说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大祭司曾经亲自开发的契约,那么追根究底,则是出自于皇帝曦冉的授意。曦冉的一意孤行不仅导致了覆亡之战,甚至于,悲剧一直持续到数千年后的今天。
曦冉啊曦冉,你究竟想做什么?
“是的,例外。”雷哲鸣的语调中听不出什么波澜,但依然让人怀疑他是紧咬牙关才能说出“例外”二字。“不过释先生从来不会浪费东西,哪怕我的出生并不符合他一开始的期望,但他还是会想方设法加以利用,不然的话,就那么白白丢了,也是可惜了。”
明明是在说自己的事,雷哲鸣竟然也是这种讥讽意味十足,火炼听了,虽然并不认为对方全然是在戏弄他,但这番话中的真实性还是需要打一打折扣,特别是那些情绪过于浓烈的部分,最好还是挑拣出来不要相信。
大型实验的说法,其间难免有太多雷哲鸣本人的偏激,实在不能用准确来形容,不过若是仔细品味,倒是能从中抓住线头一般的东西。
失败品的说法,应该是雷哲鸣妄自菲薄了。
对于释先生的最终目的,现今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难以再进行深刻的探究。不过不管他要做什么,手上总需要一定的力量,或许雷哲鸣的诞生当真是个意外,但那也应该是意外之喜,而不是鸡肋般的存在。
起初被识破行藏的雷哲鸣,多少有些消极以待的打算,当对话转了几个弯之后,也不知触到了他的哪一根神经,居然变的滔滔不绝起来,“对了,火炼大人方才还问了,释先生是从何处了解我与未希对话的。更确切的说,他所了解并不是对话,而是事件本身——当年皇帝曦冉的葬礼,即便释先生不是直接参与者,但也算得上纵观全局的旁观者。”
火炼没能听明白。雷哲鸣的话本身不难懂,然而火炼却很难判定他是不是要暗示自己什么?
“怎么,火炼大人不懂?”雷哲鸣果然有所暗示,而且从他满是幸灾乐祸的口吻中也不难听出来,暗示的绝非什么好事。“不是人人都能够有机会看到几千年前的葬礼,即便是号称长寿的妖兽,通常也很难活这么久。”
正如雷哲鸣所言,能够存活数千年的都是怪物,符合这一条件的名单简直寥寥无几,其中某个名字最为醒目,哪怕只是微微一想,便已是心绪动荡。火炼的声音连带着神情,顷刻之间都沉了下去,“你,究竟想说什么?”
第229章 第229章—扭曲的记录
“我想说什么?我想说的当然是……”雷哲鸣先是充满嘲弄的反问,可是当话说到一半,突然便没了声音,不像是欲言又止或者故意卖关子,他此刻的状态,勉强形容一下,倒更像是被……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夺走了声音。
雷哲鸣先是僵了一下,随即伸出一只手在咽喉部位摩挲了一下,背光之下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不是带有痛苦,不过接下来他也只是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果然,有些话不是这么容易便能够说出来的。”
明明有更多更重要的事值得关注,可火炼却无法眼睁睁看着此时的雷哲鸣不管,他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对方并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这才快步走到他跟前。
距离的缩短弥补了光线的不足,火炼看见,雷哲鸣不仅死死锁紧了双眉,就连嘴唇都止不住在哆嗦,仿佛是什么未知的力量让他痛的难以自抑。
“你怎么了?”火炼当然没有冒然出手去触碰对方,但他的担心却半点儿也做不得伪,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也依然能看出他的双眼是如此澄澈,无论是对敌的愤恨,亦或者对友的关切,所有情绪都真实的反应在他的脸上。
这应该算得上火炼与曦冉的不同,如果是端坐皇座上的那一位,首先要学会的便是遮掩自己的情绪,总不能让臣下将皇帝看个透彻。
扮演了跟踪者的雷哲鸣,这身份多少有些不够光彩,但哪怕被识破行藏,雷哲鸣也不曾有半点退缩,倒是如今处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竟然让雷哲鸣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忍了忍,终于熬过了这一阵难受的滋味——其实疼痛并不如何要紧,反而是那种很难用语言形容的酸麻,着实折磨。
“没什么,只是有些话不该说,一旦起了这个念头,就违背了加诸在我身上的……禁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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