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1 / 2)
所以,这位以狠辣著称的梅郎当机立断,做了一件事,他打断了长子一条腿,并且把儿子阉割了,紧接着就把中伤昏迷的儿子暗中抬到李昭跟前,声泪俱下地说臣有罪,求陛下处死这孽障。
李昭瞧见梅鉴容血呼啦差的裆部,心里那口气总算顺了些,叹了口气:“小孩子家不懂事,仁美你也忒狠心了,不至于如此啊。如今要紧的是把这宗丑事遮过去,省的到时候李、袁、梅三家成了朝堂的笑话。朕瞧你那嫡子鉴征是不错的,与瑞王年纪相仿,等瑞王回来后,便叫他做王爷的伴读罢。”
梅濂听了这话,喜不自胜,连忙跪谢皇恩,眉眼间的烦郁登时一扫而光。
当晚,梅濂就命人将重伤的长子一家送出长安,具体送去什么地方,谁都不知道。
至于内狱那边。
所有隐瞒不报公主通奸一事的,皆杖杀,公主近身伺候的宫人赐死,余者皆发配边疆充军。
而张韵微,只要不死就接着审。
自古以来,储君之路大多都是血淋淋的,当年李昭的上位太子过程如此,如今睦儿和李璋之争也如此。
这,还只是个开始。
第174章 《江城艳行曲》 两宗事
萝茵和梅鉴容通奸一事, 被李昭雷厉风行地解决了。
可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公主府仆僮死的死、充军的充军,而那位素来高调娇蛮的江城公主很久没有出现在各高门豪贵的席面上,驸马居然也告了假远赴江州, 这事忒稀奇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 长安隐隐约约传出公主养面首的谣言。
更有人瞧见当日驸马在酒楼里命妓.女弹唱《江城艳行曲》,相传袁驸马听的时候不住地叹气垂泪, 仿佛心里藏着不能言明的心事。
那《江城艳行曲》究竟讲了什么?竟惹得袁驸马如此愁肠?
原来这支艳曲讲的是古时有个地方江城,城中有个富裕而老实的员外, 他妻子背着他与一个漂亮书生有苟且, 后来还怀了那书生的孩子, 员外被蒙在鼓里, 乐呵呵地将那孽种当做自己的儿子,逢人就夸, 惹得世人讥笑。
有细心多疑的人立马指出,此江城乃彼江城,不正暗示着那偷人的女人是公主?而员外的“员”与“袁”同音, 可不就指的是袁驸马?
一时间,众人纷纷猜测那位胆大包天的面首究竟是谁, 曲子里说是个书生, 难不成是此次赶考的举人?
更有些嘴毒的人排揎, 瞧着公主素日里和澄心观里的那位道姑走得近, 而之前瑞王和临川王因一个祸水小婢起龃龉时, 曾押着那婢子去给愿真道姑磕头敬茶……看来李璋和道姑真的不干不净, 想来传闻王爷喜爱幼女是真的。
兄妹俩常进出澄心观, 难不成有什么隐秘?
而这回陛下将李璋的亲王降为郡王,莫不是公主的面首竟是她亲哥哥?一男御二女,真真享尽齐人之福。
……
越说越不堪, 据说袁文清最近就没笑过,而李昭更是龙颜大怒,喝令羽林卫去查,究竟是谁在传这种攀篾皇家的污糟话。
最后查出的结果让人咋舌,原来那首《江城艳行曲》竟是张韵微亲笔所撰,而当日给驸马弹奏此曲的妓.女曾收过张氏重金,后不胫而走的谣言仿佛也是张氏命人散播的。
李昭听后盛怒不已,让抚鸾司将张韵微提到御前,亲自审问。
张韵微很痛快地招了,没原因,就是讨厌李萝茵兄妹罢了,左右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死前能往下拉一个算一个。
李昭也如她所愿,赐白绫。
……
宫外喧腾,宫里也热闹。
当日萝茵被抚鸾司当场抓捕,禁足在永和宫。
人家是皇帝唯一的闺女,哪能受得了这种委屈?当天就把永和宫给砸了,喝命看守她的宫人滚一边去,她要面圣陈情。
见没人理她这茬,萝茵紧接着就开始闹自杀,一会儿说自己小产血崩,求见陛下最后一面,一会儿又用簪子划手腕、撞墙、上吊,说父亲要把她活生生逼死。
可结果并不像她预料的那样,李昭一步都未踏入永和宫,来的是郑贵妃。
萝茵被关数日,不知情郎和表姐情况如何,一看见郑贵妃,就跪下哭诉,把自己说得可怜极了,打小父亲和娘亲都冷落她,外祖为了大哥哥的前程,将她强擩进袁家,她也试着和驸马好好过日子,可真的说不到一起去,请爹爹准许女儿和驸马和离,女儿哪怕给容郎当妾室都愿意。
郑贵妃见萝茵越说越不得体,忙环住公主,柔声劝:“说的是什么胡话,哪里有公主给人当妾的!本宫知道,你这孩子本性纯善,原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的,都是张家那个丫头引诱坏了你。如今陛下私下处置了梅鉴容和张韵微,又匆忙将驸马支了出去,目的就是将事按下去,日后谁都不提,你和驸马依旧是和满夫妻。”
萝茵一听见处置了容郎和表姐,急得差点背过气,跪在院子里放声大哭,竟大逆不道指责李昭太残忍:表姐已经被你毁了一生,你逼迫她出家不算,还杀了她,索性父亲把女儿也杀了罢,左右这世上对女儿最好的两个人都走了,女儿也不愿活了。
郑贵妃赶忙去拉,耐着性子劝:“陛下让梅尚书把容郎从长安赶出去了,送去了哪儿,谁都不知道。至于你表姐,如今尚在内狱里关着,刑期还未到呢,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指不定陛下立马就赐死了她。陛下是疼你,可你若是继续口无遮拦,怕是会生生消耗光陛下的那点怜悯。”
末了,郑贵妃将梅鉴容的供词拿出来给萝茵看,苦口婆心道:“你看看,这姓梅的小子从一开始就对你不安好心,想从你身上谋取官位和金银田地,他根本就是骗你的。”
哪料萝茵一把撕碎了供词,手捂住肚子,恨道:“你们屈打成招,什么供词要不到?容郎便是哄,我也认了,我只恨没有替他把这个孩子保住。”
饶是郑贵妃阅人无数,也被气得没法子。
跟聪明人分析利弊,道理能讲通,可是跟心里眼里只有情郎的轴货,便是再废十车的唾沫,都不顶用。
郑贵妃实在没法子了,将此事上报给李昭。
李昭冷笑数声,既然萝茵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告诉袁家人,公主得了能过人的疫病,不合适出宫,一直待在永和宫反省罢。
萝茵一开始觉得爹爹只是生气,他还会向以前一样宠她,顶多骂她几句,要么收回些赏赐,这事就过翻篇了。
三天、五天……一月、两月都过去了,她一次都没见到父亲,方才知道这回真触了皇帝逆鳞,更要命的是,如今她连至亲哥哥和公爹、驸马等人的面全都见不到,她真的慌了,她才二十出头,难不成要步上母亲和表姐的后尘,永生永世被囚禁
她终于懂了,若要救情郎和表姐,旁人指不上,只有她了。
想通后,萝茵不再胡搅蛮缠地抱怨咒骂,开始日夜在院子里磕头、认错,写下十来页的陈情书,求看守她的女卫军和嬷嬷们给陛下递上去。
可李昭压根看都不看,厌烦地挥了挥手,让永和宫的人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一切等瑞王回来再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