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2 / 2)
上午我和四姐八弟等人过;
下午他带公主、子风来;
晚上呢,单独给郑贵妃开个席面;
我们俩不谋而合,其实都不是很想请袁文清,因为,实在是怕尚书大人又叨叨,破坏了气氛。
……
真的,我今儿真的非常开心。
上午和和美美地和我的家人吃了顿团圆饭,四姐如今身上也有了,刚诊出来,已经两个来月了。
孙御史对她更温柔体贴,之前还不愿让四姐搬出去,怕外人非议他宠妾灭妻,如今老来得子,他便认真地去考虑,许是联想到大家族里规矩算计实在太多,于是狠狠心,以流年不利为由头,在外头另给四姐买了个小宅院,说是先住着,等孩子生下后再搬回孙府。
而八弟呢?
今儿依旧没带他媳妇儿来,他怕妇人嘴碎,出去到处乱说,给我惹来麻烦。八弟和鲲儿也有好几个月没见了,果然,他一看见儿子抱着哭,说实在对不住孩子,那种病差点又犯了,情绪激动之下,竟要拿刀剁了自己的指头,给儿子赔不是。
鲲儿纯孝,见父亲如此,立马跪下,反反复复说:“不怨父亲,也不怨姑妈,咱们高家情况复杂,不论父亲还是姑妈,都希望家族兴盛,你们兄弟姊妹能相互帮扶爱护,孩儿都看在眼里,孩儿只希望父亲能把病治好,姑妈每日家都开开心心的,就好啦。”
一番话说的,满屋的大人都掉泪了。
最后还是四姐夫出来劝慰,他抱着鲲儿,摩挲着孩子的背,叹道:“都说慧极必伤,鲲儿兴许命里有大劫,如今断了三指,也算躲过去了,以后咱们一家子都会好,只要人好了,日子就会越过越好。”
吃饭的时候,八弟兴冲冲地给我说,他盘下了个刻书坊,以后也能当东家了。
我忙问了细节。
原来年后,八弟之前做活儿的苏氏刻书坊因经营不善,打算转让出去,八弟这些年一直致力于书坊校书刻书,立马动了这个心思,只是费用实在高昂,书坊铜板、油墨、成千上万的存书,还有下人的身契等,零零总总下来,起码得一千两往外了。
那苏氏刻书坊的少东家是个胸无点墨的人,只看到眼前利益,印书的纸张油墨皆是下等,且气量狭小,容不下那些有本事的怪脾气学人,故而他家书坊所出的书错漏百出,甚至还篡改经书,品质实在低下,实乃一大烂摊子。
那些个有名士子学人听说八弟想盘下来,纷纷鼓励,说只要牧言先生接手这个书局,他们愿意加入,定会穷尽毕生所学,精校出善本,以利天下读书人。
八弟闻言,越发坚定盘下书坊的念头,只是他素来清贫,加上今年新添了个女儿,手头实在拮据,可他心里到底存着读书人的一腔热血,那么清高的人,居然拉下脸,四处问人借银子。
最后借到孙御史那里。
孙御史觉得这是个赔本的买卖,说银子不成问题,但不想让八弟冒险,老老实实做个小本买卖,把家里两个儿子培养长大才是最稳妥的。
八弟性子倔,坚持要做。
我那外甥,也就是四姐的儿子孙遇礼见舅舅如此,心疼不已,竟偷偷盗窃他父亲书房里的古董,拿到当铺里典当。
这事自然让孙御史和大太太晓得了,当即对礼哥儿动了家法。
大太太更是让她儿子亲自上门,给八弟送了五十两银子,看似关切,实则嘲讽,说:“八爷大可不必如此,缺银子张口就是,何必教唆礼哥儿做扒手小贼,辱没了孙家的名声。”
听四姐讲这些事的时候,我又气又难受,浑身发抖。
气的是,孙家大太太实在刻薄,还有八弟,缺银子管我要就是,怎么跟亲姐姐都不好意思张口;
难受的是,我那素未谋面的外甥遇礼真是个好孩子,虽说做法不对,可孝顺舅舅的心确实好的。
后面,我问四姐,银子的事怎么解决的。
四姐冷笑数声,说张家听见了这事,忙派人过来了,说已故不孝子达亨去年在酒楼欺辱过八爷,皇后娘娘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命父亲张首辅拿三千两银票,赠予故人,便当赔不是了。
原来不止我想经营名声,素卿也是。
我问四姐,这银子最后接下么?
四姐眼里怨恨甚浓,声音也尖刻了几分:“接啊,为何不接,他张家欠咱们高家太多,他们敢给,咱们就敢拿。只不过,乞人且不受嗟来之食,咱给他打个借条,一年后连本带利还他。再者,我和牧言也顾虑到了你,他们家如今是后族,吃罪不起,还有,咱若是强硬拒绝,万一他们起了疑,疑心我和牧言为何这般腰杆硬,莫不是背后有撑腰的?查到你就不好了。”
听见姐姐这番话,我真是百感交集。
所谓兄妹帮扶,不外如此。
上午家宴过后,我送家人出门。
八弟临走时,抓住我的手,眼里充满了兴奋和壮志雄心,对我说:“姐,记得咱们家从前有个藏书楼,叫‘脉望’,我便让我的书坊叫‘脉望书局’,弟弟有信心,把它做成天下最有名的书局,给咱父亲争光。”
我相信八弟。
我能从如意娘走到妍华,他同样能从落魄贵少走到人人敬仰的刻书、藏书大家。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不是么?
送走家人,我回屋小睡了会儿,约莫过了未时,云雀进来喊我起来。
说是陛下带着公主、谢三爷进门了,路大人也来了。
原本,我以为大福子仅仅来吃睦儿的满月酒,谁知,他偷偷给我带来个消息。
一个关于素卿私隐和致命弱点的密事。
第67章 满月酒辛密 金屋藏娇
听见李昭带着公主等人来了, 我忙不迭从床上起来,迅速穿好鞋后,让云雀帮我稍稍整理了下发髻和妆容。
刚走出房门, 我就听见一阵灵动如莺般的女孩笑声, 紧接着,瞧见从小门外依次走进来几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
李昭自不必说, 他是皇帝,没人敢越矩走到他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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