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某瞎子要摆棋局(1 / 2)
写完最后一个字,慕斯的喉咙已抽噎得不行。她胳膊扶着墙,头埋进臂弯,贴着墙壁泪流成河,却极力忍住不发出抽噎声。
也许是,不想让自己的失控打扰宁灿的歌声,划破夜的死寂;
也许是怕宁灿听到异常后,会嘲笑她绝望得不够果断,奚落她终是惧怕生死、放不下红尘……
尽管慕斯认为自己放得下,她连妈妈、妹妹和孩子都放得下,区区一个井炎,又岂会放不下?
可为什么满脑子都是那个词?棋子!
棋子!
“我像是一颗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宁灿,你能不能别唱了?
不能不让她唱,因为慕斯知道,这也许是宁灿留在世上的最后一首歌。她的案子今天二审已上过法庭,维持原判,死刑!
换句话说,宁灿不用去监狱服刑了。她得继续留在看守所,坐等七日内别人来给她注射,拿走她的生命。
慕斯想起这几天宁灿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死亡与夜色为友,揭开黄泉的一角,觊觎着生命。时机一到,它便降临到你身边。”
时机一到?
慕斯不知自己的死亡时机到没到,只知林薇薇的还没到。否则没法解释已经过了好几天,案子仍没有柳暗花明。
她知道自己这几天的状态,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尽管嘴上说着不要辩护律师,她认罪。其实心里很期待有人能把案子的真相掀开,譬如阮劭中,譬如……
井炎?
不不不,井炎不想掀开!
井炎巴不得她快点上法庭,以便让辩护律师夏风装模作样的提出质疑,然后放大“强行画押”四个字,让法官和陪审团都相信阮劭中是真凶!
想到这里,慕斯又开始恨自己的脑子……
为什么心里已经是平静迎接死亡了,脑子却要如此清醒的挂念着这些?
可就算恨,她也无力再去作诗。
这时,隔壁的歌声停止,传来宁灿习惯性的问候:
“隔壁的,睡了?”
慕斯猛地缓过神,一边擦泪,一边回答道:
“没,没呢!”
“听你声音,像是哭了?”
“没,没有!”慕斯语气弱弱。
宁灿一声嗤笑传来:“呵,嘴犟!”
“……”慕斯糗。
“哭就哭了,有啥不敢承认的?是不是怕我说你嘚瑟啊?”
“……”慕斯愣住,对嘚瑟两个字表示不解。
承认自己哭了,就是嘚瑟?
她搞不懂宁灿的思维,也许对于真正的将死之人,慕斯没法感同身受。
正懵逼着,就听见一墙之隔的宁灿深深叹了口气,苦涩道:
“现在对我来说,哭,也是一种奢望啊!”
泪已流干,就如同行尸走肉,这才是真正的绝望。
“……”慕斯不好接话,心情十分沉重。
“隔壁的,你能哭出来说明你还有救;而我,已经彻底没戏了。”宁灿的苦笑带着真实的爽朗,绝非做作。
死亡已向她揭开了黄泉的一角,让她看到了入口;
而慕斯却没有,因为她还能流泪……
或许是不愿继续“死亡”这沉重的话题;
或许是想着天亮后,就要跟宁灿永别了;
带着对她人生故事中的疑惑,慕斯弱弱问了句:
“灿灿,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说吧!”
“你,还爱那男人吗?”慕斯刚说完就后悔,认为这问题纯属废话。
真正绝望的人,又怎可能有爱?
再说了,那男人简直比易苏寒还渣,宁灿又岂会还爱着他?
不曾想隔壁的女人回答得干脆利落,还十分坚定:
“爱!”
慕斯非常不解:“为什么?”
宁灿叹口气,抬头仰望着高强小窗口外的夜色,感叹道:
“因为女人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男人……”
她语气平静,可在慕斯听来,却近乎死寂。
“为毛一定要装着男人?就不能只装着你自己?”她很不服气的反问道。
“如果你能做到,还会在这里?”宁灿苦笑,轻飘飘一句怼回。
是啊,她如果能做到心里只装着自己,把其他人都赶出去,又岂会在这里受苦?
她根本没杀人,井炎也不会让她罪名成立。
他要搞的对象,只是那个“跟她没有任何亲情可言”的亲爹,阮劭中;那个自私自利,为让自己摆脱嫌疑,从而狠心去陷害她的,亲爹!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她完全可以配合自己男人的策略,做他棋局中一个“很起眼”的小兵。不用等开庭,这几天就跟夏风“合谋”,将阮劭中“强行画押”的种种全部告知,让辩护律师直接去检察院抗议警局的刑讯逼供……
这样一来,她很快就能走出看守所,换阮劭中进来,让他成为曹丽娜凶杀案的最大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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