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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他们会满足她的要求,听她的话,做她想要的事。
可这次,她失败了。
谢宁远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你弟弟好还是我好呀?”她不死心地问。
谢宁远起身,丝毫不在意白色袍摆上沾染的泥土,带着些疑问看她,仿佛不知道她为何问这个问题。
他只是盯着花丛:“不知可否让我摘几支花回去?”
“不许。”她想也不想拒绝。
谢九玄也没有失望,笑了笑便作罢。
林怃然暗暗讨厌这个家伙。
可是,没过多久,阿爹说替她跟谢宁远定了亲。
听说是宁国公府主动提的。
她嘴上不说,心里得意。
只是这得意并没能持续多久。
父亲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有了身孕。
母亲为了求子常年喝药,脸色疲惫,身子臃肿,又兼之操劳府中事物,不过三十,人却苍老。
那妾侍二八年华,豆蔻梢头,站在母亲身边,嫩得如同早春新发的緑芽。
母亲却成了映衬她的枯树。
父亲将她带回来后母亲日日睡不着。
千防万防,两月后,她还是查出了身孕。
母亲拿出好几种毒.药。
任何一种下去,那女人都别想平安活下来。
可最后母亲也没有把药下下去。
这是最令林怃然不解的地方。
她以为自己了解母亲,并认为她是最硬心肠的人。
从没想过,她会宽容。
林怃然不懂,也不屑。
母亲下不去手,但她却决不允许。
就算那个弟弟从母亲肚子里钻出来,她也不会开心。
更遑论从一个妾侍的子宫里孕育。
她将毒.药藏了起来,交给那个下人的小孩。正好,那孩子长大,在妾侍院外跑腿。他很听话,很顺利将□□下到妾侍膳食中。
几个月后,妾侍不小心跌了一跤。
一尸两命。
大夫告诉阿爹:“是个成形的男胎,可惜了。”
林府后继无人,京中人人都知。
阿爹目光从她和母亲身上扫过,满是疲倦。
林怃然总觉得,阿爹一瞬间老了,头发也白了。
那毒药出自外祖,除了母亲,没人能察觉。
待到将人都打发走,母亲狠狠将她拖进屋里,浑身颤抖,眼睛盯着她:“是不是你?”
林怃然点头。
或许她在等一份夸奖。
但母亲只表现出冷漠和复杂的神色。
从此,林怃然发觉母亲躲着她。
她在心底暗暗生气,觉得母亲背叛了她。
那种看怪物的眼神,她不喜欢。
没多久,父亲官至太师,林怃然成了太师府唯一的女儿。
她学会让更多人喜欢亲近,哪怕她在心底讽刺这些人都是傻子。
唯一一个例外,就是谢宁远。
不过,当她发现谢宁远对其他人比对她还要敷衍,她竟莫名地在心底找到了一丝平衡。
她无意中观察谢宁远,发现这人身上有些迷。
她被这种特殊吸引,谢宁远越是不跟其他人一样对她的特殊才能表示欣赏,她便越是要证明自己的优势。
尤其出了妾侍怀孕事件,她骤然发觉自己并不如所认为的那样高枕无忧。
她随时都有可能失去这一切,成为一个仰仗庶弟鼻息的人。
这是她绝对不会允许的。
哪怕将林府的东西扔了,便宜乞丐,她也不愿意便宜跟她抢夺东西的庶子。
放眼大梁,文有太师,武有宁国公,所有同龄一辈中,她确实最看好谢宁远。
她要嫁的人,当然必须是这样一个各方面都很出色的人物。
将来定会让所有人羡慕。
除了这人眼里只有他弟弟,其他都令人满意
他弟弟若是死了最好。
她可不喜欢有人跟自己相提并论。
这之后,她又救了一个人。
她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与众不同,并且将这种优势发挥出来。
比如救人,令人为自己所用。
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在她这里相当简单。
救的这个人是花寄,一个邪道中人。
她第一次接触邪道之人,发现也不过如此。
被她救了,照样供她驱使。
这个还更加死心塌地。
之前那个下毒的男孩到底被林太师查出,投进了天牢。
她并没有紧张,男孩果然一个字都没说,咬牙死了。
完全在她意料之中。
曾经替她打了兵部尚书府公子的那群小孩也一样,严刑招供也没有说出她。
虽然她早就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总之,救了花寄以后,她多了一个可供驱策的下人。
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不过没高兴多久,允王叛乱。
宁国公府一夜被屠,帝后殉难,满朝哗然。
谢宁远退婚。
林怃然不敢相信。
她使出百般手段说服父母,无论如何,谢宁远想退婚,她不同意。
可婚事最后还是退了。
她将这一笔给谢宁远记着,发誓日后定要他后悔。
可事情发展出乎意料,谢九玄性情较之先前,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任凭她怎么想走到离他近一点,都没有办法。
他在建宁三年叛乱中表现出来的决断、魄力,让他声名大振,宁国公之名天下皆知。
他还有这绝世无双的好容貌。
这些足以驱策未出阁的姑娘前赴后继向他扑去。
她们学他穿白衣,期待他看一眼。
林怃然沉寂了一段时间,照做了。
可以前每每陪谢夫人前来时总会带着她的谢九玄,此后再也没有答应她的拜见。
唯一能让她说服自己的,便是自己见不到的人,别人更见不到。
这样一想,她心里稍平和一些,沉下心来,耐心等待。
这一等,就是七年。
花寄替她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杀了许多妄想谢九玄的人。
她以为迟早有一天,等到谢九玄身边只剩下她一个,这个人一定会多看她一眼。
可是,这里出现了一个变数,——阮宁。
这个女人她注意了一些时间,打算找个机会杀了。整日上蹿下跳,实在碍眼。
在漫长等待中,她早已将宁国公夫人之位视为己有,凡觊觎者,都该死。
对付这样的女人,她早就熟练。
赏花会是个好机会,她派出了花寄,心情甚好,只等替她收尸。
却没想到出了意外。阮宁没死,花寄却死了。
她是有些可惜的。
一是可惜阮宁没死。
二是可惜花寄这样一个好帮手白白死了。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意外只是一个开始。
之后便是她的噩梦。
阮宁刺了她一剑,险些要了她的命。
随后便是程秀文突然反水,司马剑一败涂地,就连秦明月,也离她而去。
突然之间,她曾经得来不费吹灰之力的东西,全都失去了。
更让她难以相信的是,她默默等了很多年的谢九玄,多少年来对人保持疏离的谢九玄,开始对阮宁不一样了。
她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于是从根源——阮宁身上解决。
只要阮宁死了,一切就会恢复。
只要她死了。
可她发现,她杀不了这个女人。
她不仅有旁人不及的美貌,还有绝世的武功。
她心底滋生无尽怨毒,这个世上,明明只有她一人与众不同,阮宁突然蹦出来,好像将她所有运气都吸走一样,让她变得平庸,她自己却一日日强大。
这种不甘和怨恨日日折磨她。
她要杀了阮宁。
她突然渴望武力,渴望亲手刺穿阮宁喉咙。她翻出花寄留下的旧物,翻出那本被他称为绝世秘籍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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