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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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是有些累了。”起身胡乱洗了一把脸,青霜褪去外衣便躺到了塌上。顾君如犹不放心,坐在床榻边望着她:“你若是不舒服,一会我就去请郎中来给你瞧瞧。说起来,咱们来到这军营也快两个月了,怎么没见你□□来过?是不是这些日子累坏了身体,小日子又不准了?”

也不怪顾君如记得清楚,这军营之中只有她与青霜两个成年女子,每逢着来□□的日子,总是格外不方便。故而这两人已经提前打好了商量,谁的小日子来了,另一个就得替她洗洗涮涮,做些外面的事。

顾君如掐指一算,自到了这里之后她已经来了三回月事,青霜只有最初进营的时候来过一回,此后就再也没了动静。难道是军营里吃的不好,所以将青霜的身体给拖累坏了?顾君如越想越觉得担忧。

青霜却没有顾君如那些顾虑,翻了个身背对着顾君如,将脸埋进被子里,语气含糊不清的说道:“我的小日子一直就没准过,姐姐你可别瞎操心了,指不定过几日就来了呢!”

“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儿别到处跑了,就在帐篷里好好休息着。”替青霜整理了被子,顾君如这才洗漱收拾,回到自己塌上躺着。

念念早已经睡熟了,小小的身体缩在角落里,睡姿乖巧,呼吸均匀。虽然惹出了一大堆麻烦,可到底也是一手养大的孩子,顾君如亲了亲念念的小脸,轻轻躺在了外侧。

这一日折腾的狠了,顾君如也累了。未过多久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可这觉也睡得格外不安稳。整整一夜,顾君如这唇上仿佛多少只蚂蚁在爬似的,一阵一阵窸窸窣窣的,痒的她嗓子眼都快冒了火。

顾君如几次从梦中惊醒,望着头顶光秃秃的帐篷失神。当时事发的太过仓促,周羡渊表白的猝不及防,吻的她措手不及,几乎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如今冷静下来想想,如果她当时心智能坚定一些,直接在行动上制止了周羡渊,或许也就能免了现在的苦恼与挣扎。

这下可好,乱套了,全都乱套了。固有的关系一旦被打破,势必就要重新整理感情。原本她仗着自己是周羡渊阿姐的身份,不管是与他打闹还是顽笑,一切都做的自然而然。

如今周羡渊胡乱耍了这一通,又是表白又是亲吻的,一下子就打乱了顾君如的步调。明日该以什么心情去见周羡渊?这对顾君如来说是一个值得苦恼的问题。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顾君如忍不住抓了抓头发,对着头顶的帐篷叹息一声:“哎……周羡渊那小子,要是能立刻就给他找个女人就好了……”

原本是一句无心之言,没想到却一语成谶。

第41章

边关气候多变,夏日短,冬日长。顾君如睡了一夜,清早一出帐篷,就惊奇的发现外面花全谢了。随之而来的便是秋风阵阵,在这天高云淡的边远之地,颇有一种寂寞萧瑟的悲秋之感。

顾君如梳洗完毕,绕着营帐转了一圈,而后去厨房给念念和青霜准备早饭。拎着食盒回帐篷之际,就见一队人马行驶出了军营,为首者穿着一身闪亮的银色铠甲,头上戴着红缨钢盔,正是周羡渊。

昨日分明说好要带自己去骑马,怎地一早却带兵离营了?顾君如随手拦住个人,问道:“周校尉这是带人要去做什么?”

那人知道顾君如的身份,不敢怠慢,连忙拱手行礼回答:“听说是京城来人视察,周校尉奉命到城门处去接应去了。”

胡里乃是朝廷最重要的守地,京城来人视察也不稀奇。顾君如点点头,放走那人,自己则带着早饭回了帐篷。念念早起正在洗漱,青霜却仍旧睡得熟。顾君如将早饭摆在小桌子上,过去轻轻叫了叫她,青霜困倦的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摇头说道:“我不吃,困得很,再睡一会。”

顾君如只当她这些日子累得狠了,也不坚持,带着念念吃过早饭,母女两个手拉手到外面放风溜达。约莫到了晌午,军营外传来一阵震天撼地的马蹄声。顾君如带着念念站在高处,远远便看见一队人马踏着烟尘滚滚而来。

与早晨离开时相比,回来的人显然多了很多。为首的开路兵骑在马上,背后插着一顶镶黄白旗,旗子中间潇洒潦草的写着一个章字。顾君如闲来无事,便静静的望着那些人越走越近,直至排头兵入了军营,她正打算带着念念回帐篷,忽然就看见中间那群士兵分散开来,露出了藏在队伍中的一顶小轿子来。

那是一顶样式极为普通的轿子,轿檐挂着两盏荷花灯,轿身盖以蓝布。望着那轿子两旁规规矩矩躬身行礼的士兵,顾君如心中一动,她觉得这轿子里定然坐的是个女人。

果不其然,轿帘掀开,一个身着粉色曳地长裙,头戴繁复金银首饰的女子走了出来。离得太远,顾君如看不清她的年纪,只觉得从衣着打扮来看,应该与自己差不太多。

那一群人闹闹哄哄拥护着那女子往营地里走,顾君如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周羡渊的身影。拉了拉念念的手,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回去吧。”

念念仰着头,一脸奇怪的望着顾君如:“娘亲,营地里为什么会来女人?是不是跟咱们一样,也是逃难来的?”

顾君如拉着她往回走,边走边道:“当然不是,你看她不是坐着轿子来的吗?一般能得到这种待遇的人,想必应该是哪个大官家里的小姐了……”嘴上回答着念念的话,顾君如心里也有点好奇了。胡里这种边远之地,达官显贵家的小姐不辞辛苦的来做什么呢?看那盛装打扮的模样,总归不可能是跟着章大人一起来巡视军营的吧?

母女两个穿过层层叠叠的帐篷,远远就看见自家帐篷前立着一个人。此人身着银色铠甲,腰间跨着弯刀,身量高大,背影颀长,不是周羡渊又是哪个?

适才在那群人中寻找了半天,却没想到他已经先跑回来了。顾君如愣了一下,心里随之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似是温暖,似是意料之外的开心:“阿渊,你怎么先回来了?”

“你看见我回营了?”周羡渊一挑眉,心情极好的说道:“看来阿姐真是想我想的紧!”

他这么一说,顾君如不自觉的又想起了昨夜那场荒唐事。只觉得唇角一麻,昨晚被撕咬舔舐的奇怪感觉又重新涌了上来。

连忙伸手捂住念念的耳朵,顾君如一脸嗔责的看着周羡渊:“当着孩子的面,你少胡说。”

周羡渊往前走了一句,双目盯着顾君如殷红细嫩的唇瓣,语气极尽暧昧宠溺:“那是不是等她不在的时候,我就可以尽情说了?”

周羡渊渐渐逼近,一张俊脸在顾君如眼睛里放大数倍,直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这小子……他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顾君如慌忙伸手推开周羡渊,拉着念念后退了几步,板着脸警告道:“你若是再耍浑的,阿姐可真的要生气了!”

周羡渊立马停住了脚步,有些无奈的看着顾君如,好半天才妥协似的说了一句:“好吧,不耍你了。”伸手从怀里摸了摸,半天摸出一串贝壳珠子扔给顾君如:“从集市上买来的,听说好像是敌国的玩意儿,拿着玩去吧。”

那是一串形状各样颜色多彩的贝壳项链,每一个式样都不尽相同,其中有几粒透明的贝壳,里面用浮雕刻了几条小鱼。阳光底下一照,那小鱼仿若活了一般,在贝壳里面游来游去。这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便宜货,偏偏周羡渊说的这般漫不经心,就好像真的只是个普通玩意儿似的。

顾君如喜爱至极,道了声谢,正想要将那贝壳项链收进怀里,冷不防却听见身侧传来一声轻笑:“难怪周青费那么大的力气也要买下这串项链,却原来是拿来讨好女人来了。”

冷不防冒出个人,顾君如吓了一跳,连忙侧头看去。就见方才从轿子里走出来的那个女人,不知为何竟然来到了这里。如今得以近距离观看,顾君如发现这个女人虽然衣着华贵,然面容气质实在有些普通,倘若摘掉她头上那些累累赘赘的首饰,似乎也比寻常家的女子特别不到哪里去。

就在顾君如走神之际,周羡渊已经侧身挡住了她和念念,神色冰冷的看着对面那女子:“你来做什么?”

那女子咧嘴咯咯一笑:“当然是来找你啊。这军营里到处都是男人,个个都不如你好看,我当然得来找你咯。”

“我只负责将你们带回来,后面的事可不管。你爱找谁便去找谁,别来打扰我们。”周羡渊沉着脸,回头轻轻推了顾君如一把,轻声道:“回屋去,不用管她。”

那女人闻言,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了顾君如,笑呵呵的道:“那怎么行!好不容易这军营里能见到一个女人,不理我可不行。”

顾君如叫这女人死死的抓住手腕,心里也是一阵不快。忍不住回头望着她,语气客套又疏离:“这位姑娘,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以前不认识没关系,从现在开始认识就行了。”不待顾君如再说话,这女子非常熟络的自报家门:“我的小名叫如如,那些当官的都喜欢叫我三公主。至于你么……”望着顾君如那一身堪称俭素的打扮,三公主语气轻飘飘的:“看你的模样,好似也只是个身份普通的人。不过看在周羡渊的份上,本公主允许你以小名相称呼。”

三公主这话说的极其巧妙,既拉近了她与周羡渊的关系,又疏远了顾君如与周羡渊的关系,可谓是一语双关。

顾君如昨晚还祈祷能有个女人喜欢周羡渊,如今这人已经出现了,她的心情却并不如想象的那般好受。心中挣扎了一瞬,终是没忍住,甩袖子挣脱掉三公主的手,不卑不亢的道:“三公主这么说未免太过抬举民妇了。且不论你与我家阿渊是什么关系,但在民妇这里,该如何称呼公主还得如何称呼,丝毫也马虎不得。”

却不想那三公主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听顾君如如是说,便整了整衣袖,一派傲然的说道:“既然你非要与本公主拎得这么清楚,那么也好说。本宫身为当朝长公主之女,当今圣上谕旨宣封的安平县主,不管走到哪里都得受人三跪九叩之礼,既然你只是平民身份,那么就不能失了皇家礼节,跪吧。”

都说皇家之人极擅长变脸,这位三公主显然也将这本事学了个十成十。转眼之间便收了笑容,目光冷然,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周羡渊此时就站在顾君如身边,亲耳听到三公主这席话,登时气的脸色发青。伸手拉住顾君如,周羡渊站出来替她撑腰道:“你休想。这里是军营,将在外君命都可以不受,更遑论你一个常年隐居深宫的公主。哪来的回哪去,这里没人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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