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做自由的金夜莺(1 / 2)
公演在大剧院举办,分为叁天完成。
《纽伦堡的名歌手》在瓦格纳的作品中是特别的,但又不失他的一贯风格。作为庆典歌剧,辉煌宏大的管弦乐依旧有一个稳稳的核心,绝不旁逸横出,从音乐到对白,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离。
东兑兑在听他练声时就能感觉出来,谢霁安的歌声就像一所美丽的殿堂,弥漫着宗教式的虔诚与庄严,没有刻意炫技,走近了,又能看到局部上令人叹为观止的美感。
技巧可能造成偏差,破坏整体,歌剧中颇有一些咏叹调很美,但是究其实,与故事整体却没有太大关系,听过后会觉得虚缈而杂乱。
这部戏剧并没有运用大量的乐句重复和装饰音,舒缓而悠长的木管与弦乐伴奏支撑着优美高亢的男高音,尾幕的胜利之歌如旖旎绚丽的梦境之诗,洋溢着幸福与爱意,似向爱人倾诉爱意,少年的音色优美圆润,如水银泻地。
他的歌喉是上帝赐予的礼物,东兑兑无比确信这一点,她能作为伯乐一直占有他吗?
最后一天,大伙出了剧院已经是夜幕。班子里的人鏖战了几个月,脱下戏服后个个兴奋地嚷嚷要去庆祝,东兑兑小手一挥,定了个轰趴馆。
叁叁两两的人聚在泳池边烧烤,有人在坐在电玩旁,剩下的人大部分占了桌游和麦克风。
赵缙累得要死,没力气再跟着他们混了,只想去内间的榻榻米休息,他勾着背包,跟几个喊他的人摆手,路过吧台拐角时,讶异道:“谢霁安,你在抽烟?”
谢霁安半偏着头瞥了他一眼,两指夹着烟取下来。暗淡的光线里,他安静寡淡,白色的烟圈从薄红的唇里吐出来,攀着面颊缭缭而上,有些孤芳自赏的美感,“抽着玩玩。”
赵缙看他娴熟地吐着烟圈,“还吐圈呢,只是抽着玩玩?”
“别让东导看见了,这是她的规矩,”他小声提醒,“她们女生都玩疯了,漱口水外面有卖。”
“我知道。”谢霁安静静听着。
赵缙正要走,突然惊呼:“你头,欸!你头怎么了?”
亮色灯光极快地扫过角落,蹲坐在地上的人额头上有几块暗色淤肿,底下斑斑点点的淤青已经散开了些,上面的用头发挡住,看不出来。
“前几天到器材室拿东西,不小心刮到了,”他稍一偏头,不叫伤口露出来,说得很自然,“没伤到喉咙就好。”
那天能走掉是需要代价的,尽管事发突然,他也很快做好准备,张蹇受不了他阴阳怪气的挑衅,他料定了那双拳头会挥过来。之后,他也说服了化妆助理保密。
赵缙睁大眼睛看着他,咂咂嘴:“你这.....思想觉悟够高啊!”
谢霁安仰着头抽烟,两指间猩红的光火忽明忽灭,烟燃到尾蒂,抽完这支他得回去了。末了,他掐了烟,眼睛微眯起来。
东兑兑今晚格外开心,她的心情是直白外露的,让见到她的人要情不自禁跟她一起快乐,试了点自己调试的酒后,她哼着曲子到洗手间里。
关门之际,有人推开了门,这里的洗手间有一个小包厢大,锁上门就没有人能进来。
除了他,没有谁会这么做。
情欲是无声无息的,也是劈头盖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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