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准备离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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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彬见盛情难却,便紧跟着笑道:“那好吧。可说好了。饭菜钱必须我付!”

胖墩死活不答应。文彬忍不住道:“我爸妈交代我的!你总不见得不听二老的话吧?”

胖墩一挥肉嘟嘟的胖手,道:“多谢叔叔阿姨的好意。我们都是街坊多年了,何必计较呢!”

文彬脸上的笑僵僵的。他急忙转移了话题,不再提起他的爸妈。

胖墩又说了几句,便知趣的走了。

雁翎和文彬坐了下来,眼瞅着屋里的整齐,心里都惘惘的。

文彬住在了爸妈的卧室里。雁翎睡在隔壁的明间里。俩人在火车上颠簸了三天两夜,又在小旅社里煎熬了半晚上,都实在支撑不住了,早早的歇息了。

雁翎睡得很警醒,准备随时起来伺候文彬喝水吃药。她听到文彬已经睡熟了。可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他开始啜泣着。她起身,披上大衣,来至隔壁屋里,看到文彬正在睡梦里啜泣着。

她上前为他擦拭起额上的冷汗,心里叹息着。文彬定是想起了他父亲,所以才会在睡梦里倍觉凄苦。

又过了一会儿,文彬安静了。雁翎回到隔壁房间里,躺在木床上,勉强睡了一会儿,又紧赶着醒了。她又去看了文彬,看到他正沉睡着,她才彻底的放心。这样一来,她便睡沉了。

晚上的时候,胖墩来了,邀着俩人去了不远处的馆子。

胖墩喝着酒,文彬以茶代酒。文彬趁机打听了办理出生文件的地方,在哪条街哪条巷。

饭后,胖墩便告辞了。

文彬和雁翎往回走着,商量着明天去办事。

那晚,文彬坐在摇椅上,雁翎坐在小马扎上。雁翎的膝盖上摊着廖家的影集,里面有文彬小时候的黑白照片。文彬依依的讲述着,讲着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因为实在隔得太久远的年代了,他像是讲着别人的故事。

雁翎听得津津有味。在狄家,她也曾让文彬看过狄家的影集,也像文彬似的,慢悠悠的讲着黑白老照片背后的故事……人的故事……昔年定格的那一刹……往事如烟。

雁翎笑道:“我发现,我们俩小的时候都骑在木马上照过相。都是一只枣红色的木马。马头上都系着大红的中国结。很有意思。”

文彬也跟着笑了起来,道:“那时候,我要是遇到你,肯定会把你当成小妹妹的。”

雁翎把头倚靠在文彬的胳膊上,望着那张黑白照片里的木马和孩童,笑道:“假如真是那样,我早早的遇见你……在懵懂孩童时代就遇见你……我们岂不是……”说到这里,故意没有往下说,眸光里流出温存。

文彬接口道:“真要那样,我们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雁翎眸光里闪烁的温存愈发的明晃晃的,笑道:“只可惜,我们小时候隔着万水千山呢。”

文彬幽幽的道:“假如认识你早了,我们这对老夫老妻就会觉得没有意思了。”

雁翎故意捏了文彬的鼻头一下,笑道:“贫嘴!”

文彬想了想,道:“等回去的时候,我一定要把所有的影集都带回去。到时候,我要问一问梦川,看他有没有骑木马的照相?假如他也有那么一张照片,然后细烟也有那么一张照片,那岂不是更有意思?”

文彬道:“我曾经看过一本外国杂志。一家三口在同一个地方、每隔十年拍一张照片。”

雁翎道:“这样的想法倒是挺别致的。不过,我总觉得,这样的一组照片让人觉得心里有些凄凉。年轻的时候无所谓,到老了,再在同一个地方拍照片,实在让人觉得心里五味陈杂。”

文彬道:“所以,珍惜眼前的年轻是最关键的。”

雁翎笑道:“那是肯定的。”

俩人一直看到很晚才各自休息。当然,雁翎睡得很警醒,生怕文彬的发烧会再犯。文彬没有再发烧,已经要痊愈了。

第二天清晨,偏偏雨雪纷纷。

半空里浮着稀薄的云,袅袅的游走。细雨斜斜的落在携着手的俩人的肩头。

文彬戴着一顶宽边的黑呢子礼帽,穿着一件黑呢子大衣,脚上的皮鞋铮亮。雁翎戴着一只咖啡色的绒线麻花帽,穿着一件驼色的细绒大衣,紧紧的搀着文彬的胳膊。她的另一只手里捏着一把油纸伞,米黄的底色,绘着一片片粲然的梧桐叶。

她和他正站在粲然的叶影里,心里也粲然着……尽管那是一个雨雪纷纷的凄晨……

老街上的青石板蜿蜒,两边显出老宅,独轮车,半新半旧的箩筐,开花的树,不知名的花……

压根没有看到行人。

文彬回想起上大学离家时的情境。那时,他独自拎着皮箱,低着头,脚步也很低的走着。

老街上的青石板蜿蜒,两边显出老宅,独轮车,半新半旧的箩筐,开花的树,不知名的花……

那时,未来的渺茫,漫长,沉重压住他柔嫩的肩头,惶然里,他的心湖里浪奔浪流。前一浪推着惧怕,后一浪推着挣扎,再后一浪推着决心……浪奔浪流……

如今,他走在阔别多年的古道上……人生的古道上,心湖里照旧浪奔浪流。前一浪推着期许,后一浪推着期许,再后一浪推着的还是期许……

俩人去了办事的地方。

还有一个钟头才办公。旁边有卖烤红薯的小贩。小贩正戴着狗皮帽子,双手笼在油腻腻的蓝布袖筒里,用方言吆喝着生意。俩人买了几只烤红薯当早饭。文彬因为病了这些天,口里淡淡的。蓦然吃到烤红薯,觉得那股子甜丝丝的味道实在令人惬意。

雁翎瞅着文彬狼吞虎咽的样子,发觉他竟然不觉得烫舌头,忍不住指着他的嘴,笑道:“你都快成花猫了。”

文彬用手背抹着嘴上黄腻腻的红薯屑,呼着嘴里热腾腾的气。

小贩也跟着笑个不停。

等到了办公时间,文彬和雁翎走进了那座用石头砌的老楼里。办事情的人是廖家的老街坊。他乍然见到文彬,竟然一下子就把文彬认出来了。他急忙起身拉住文彬的手,问长问短。

文彬喊他“张叔”。他顺便介绍了雁翎。张叔打量着雁翎,一个劲儿的夸赞着文彬有福气,连带着也羡慕廖老夫妇有福气。文彬的心里觉得惘惘的,想起了爸妈对他和雁翎婚事的百般反对,微微的叹息一声。

张叔还一个劲儿的问着廖老先生的情况。文彬强打起精神,说他的爸爸一切都安好,可能要在香港养老了。

张叔又啰嗦了半边,最后才问道文彬有什么事情。

文彬把他准备办理结婚登记的事情说了,要张叔为他准备证明信。

张叔笑道:“我是不是要提起吃你们的喜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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