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怎么了?”陶风清是听不到他们两个说什么的,看林霜降这般不解的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没事。”林霜降突然冲他笑起来,“二爷,我们回去吧!夜凉,别生病了。”
陶风清突然觉得自己也挺...那啥的,这么普通的一句话,怎么还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
从小南湖回来就已经是下半夜了,林霜降玩了一天不但不累,反而因为太过新鲜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索性和春寒青梅聊天聊到了天亮。
这也导致第二天,开始梳妆的她一脸憔悴。
陶风清派来给她梳妆的婆子们给她上完妆换上嫁衣,她回头朝铜镜里看了一眼,又提着裙子坐了回去。
“不行,脸色不好看,胭脂再抹一些。”她道。
“还抹?”春寒差异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我就知道你平日里是不肯涂脂抹粉,才让她们下手轻一点的。”
“今天不一样,你来。”林霜降拿了胭脂盒子塞给她。
春寒一边按照她的吩咐给她擦胭脂一边取笑道:“我还当小姐和旁人不一样,原来要成亲了,也在乎起这张脸了。”
林霜降没吭声,从早上开始,不管婆子们怎么说怎么做,即便她心里如何不愿,也没有多说一句,乖乖的任由她们摆布。
连春寒都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这么听话。
倒也不是说她脾气不好,会不乐意就打人骂人,从前她不愿意的事,总是会嬉皮笑脸的跟人商量,用春寒的话来说,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最是难缠,不打人不骂人,尽缠着人说好听的话,让人反而拿她没有招,每每最容易让她得逞了。
今天这正式入门的喜服,和她从沙洲一路穿过来的比要繁琐的多。
光身上穿戴整齐,都花了足足一个时辰。
几次都看见她困的眼皮打架了,可还是摇摇头的撑住了。
趁着抹胭脂的时候,春寒故意小声道:“小姐是怕了陶家人?”
林霜降:“?”
“刚才那婆子给你缠腰的时候,我明明瞧见你不乐意了,怎么就没把平日里对我的招数使出来?这会儿又要抹这么厚的胭脂,是怕旁人瞧出你在外‘风流’了一夜?”春寒贼贼的笑起来。
林霜降对着铜镜又仔细看了看,感觉脸色没那么难看了,才道:“昨天烟姑娘使坏,怕是让陶风清当众丢了面子。我本来没想那么多,可后来听见傅少爷他们说的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今天我可不能再让陶风清没面子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今天,怎么着也得给足了他面子才是。”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手在腰上紧了紧,“我腰也挺细的,怎么非得缠的这么紧呢?憋死我了。”
“新娘子吃东西不方便,许是怕你一会儿饿了。”
林霜降抬眼撅着嘴,“我怎么觉得你很幸灾乐祸呢?”
不等春寒应她,两人拉着盖头走过来,隔断了她的视线。
婆子扶着她在床边坐了下来,“新郎官的轿子已经在路上了,姑娘现在可不能再开口说话了,否则是要被人笑话的。”
林霜降点点头,看不见她的脸,只看见盖头动了两下,春寒觉得这盖头有些新娘子的娇羞了。
本来一直很精神的林霜降,在盖头蒙上之后,本就开始有些犯困,当上了花轿之后,外头的唢呐声,轿子的颠簸,终于成功的让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
陶风清在媒婆子的示意下弯腰掀开了轿帘,将手里花球的另一端递了进去。
可是...没有人接。
“新娘子这是害羞了吗?”他身后站着陶贺孙怀义,半晌没看见新娘子接花球,陶贺忍不住的笑道。
孙怀义却不这么认为,身子歪了歪想看看里面什么情况被陶贺一把给拽了回去,“你看什么?”
“不对劲啊!你家二奶奶横看竖看也不像是个会害羞的主。”孙怀义嘟囔了一句。
陶风清人将轿子门挡的严严实实,谁也没瞧见里面什么情况。
春寒有点急了,可又不能推开他去看,也只能在外头干着急。
陶风清刚刚其实也只是按照流程踢轿门掀帘子,伸进去的花球没人接他才凑过去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了两下。
里面的人靠在轿子里睡着了,盖头滑落了一半,露出一只紧闭的眼。
他叹了一声,手在她腿上推了两下,低声道:“林霜降,下轿了。”
林霜降一惊,猛的坐直,盖头彻底了滑了下来,她‘哦’了一声就要下轿。
陶风清一手将她推了回去,另一只手捡了掉在她腿上的盖头给她搭了回去,又将花球的另一端递到她手里。
做好了这一切,他才笑着从轿子里退出来,牵着另一端的缎子将林霜降从轿子里牵出来。
他没有发现,所有人声、喧闹声,是在停顿了那么一会儿之后才又重新恢复正常的。
因为他不知道,外头所有人看见的,是陶风清他半个身子钻进了轿子里。
他也不知道,外头所有人以为看不见的,是陶风清和新娘子亲昵了一番,这才让她下轿的。
他更不知道,一个时辰不到,宁苏的茶寮酒肆,青楼赌坊,都是热议陶二爷是如何痴迷于这位将军之女,以及这位陶二奶奶是如何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御夫有术。
林霜降在轿子里看见陶风清脸的一瞬间,困意消失了,脑子好像也不灵光了。
她都不知道,如何拜的堂,给谁敬的茶,怎么被送进的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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