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银白(1 / 2)
a.d.500
凯不见了。
我找了他很久, 都没有找到他在的地方。
梅林♀告诉我不用但心, 他只是回去了应该去的地方……我要不要找个空闲的时间去埃克托家的领土拜访呢?
不,还是算了。
不管怎么想都太过突兀, 贵族们的礼节又很麻烦……既然同在不列颠, 那么迟早还会有相遇的那一天。
但是话说回来!!这个‘懒惰’果然还是有哪里不对劲吧!
你可是七原罪之一啊,你身为太古魔物和地狱君主的骄傲呢?给我对人类不屑一顾一点啊!
加拉哈德卿, 快用你无敌的圣盾想想办法啊!
欸?
加拉哈德……?
―
[誓约胜利之剑]
石中剑断裂后,由湖中妖精所托付给亚瑟王的‘王者之剑’。
关于这柄剑的传说中, 亚瑟王还曾和他的指引者梅林有过一段对话。
一日,梅林询问亚瑟王:“如果剑与鞘任选一样,你会如何选择?”
亚瑟王回答说:“剑,因为它锋利无比。”
“你错了。”面对这样的回答, 梅林深深叹息:“这剑鞘的价值凌驾于剑身的五倍之上。因此, 至少在任何时刻也要保存圣剑之鞘。”
不过这则传说, 对于现在的立夏而言并无太大的参考价值……毕竟,无论是鞘还是刃, 此刻都安静垂立在他的掌心之下。
少年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从心脏处发散到四肢的冷意, 和握着剑柄的手掌所感受到的轻颤。
他一时无法分清, 这究竟是星之圣剑的剑刃在鞘内搏动……亦或只是自己的手在颤抖。
立夏深刻的知道着,誓约胜利之剑所代表的意义。
这是勇武和辉煌, 是一位年轻的国王不断燃烧的灵魂, 是所有战死的士兵临终前所抱有的悲愿。
少年并不认为, 自己有这个资格去持有。
更何况是魔物口中, 随他处置的‘兴衰荣辱’。
“……不列颠的象征不是可以随意送人的物件,永恒之王的荣光也不应该被这么轻率的对待。”少年用那双过分澄澈的眼眸注视着魔物,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诱惑到他,也不存在什么东西可以令他产生错误的贪欲。
永远清醒,且正确。
人类少年摇摇头,直率的拒绝了这份足以令任何存在心动的昂贵馈赠。
“这是湖中妖精,托付于亚瑟·潘德拉贡的荣耀,是星球内部结晶化的最强幻想。”立夏说道。
誓约胜利之剑,它可以属于亚瑟王,可以属于圆桌骑士和梅林。
可以属于不列颠尼亚这片土地,以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
但是……
“只有我,绝对不能拥有。”人类少年眼底的那池碧蓝,清光粼粼的,十分温柔。
“这份最强幻想,是来自后世之人的只可思念,不可言说。”
来自少年的目光,像太阳的网。
令冠以‘懒惰’之罪的魔物,不自禁的,想要在其中昏昏欲睡。
他是藤丸立夏,是‘天文台’的仅存的两位最后御主之一。
来自距现在的时间……也就是公元五百年以后的遥远之外。
这也是贝尔芬格第一次对什么东西,有了如此清晰的认知。
名为藤丸立夏的,属于他贝尔芬格的,人类的小孩子。
多么近的距离,近到,他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但是这距离又那么遥远,两者之间隔着属于时间的沟壑。
他是苍老的,上个纪年的产物。
而少年则是来自现世人代的,最新之子。
即使他的速度超越光年,也无法追上这个人类孩子的步伐。
“……那么,剑鞘当属于你。”魔物垂下眼睫,半敛着眼底的一泓湖泊。
面对这听起来有些委屈的妥协和退求其次,立夏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比阳光的温度还要暖和。
“如果一定要有个选择。”他想着那些后世传说,对魔物流露出了无比温和的目光,“请至少在任何时刻都要保存圣剑之鞘。”
结合之前的话。
他已将圣剑和剑鞘都已拒绝。
贝尔芬格垂下头去。
“你和梅林说了一样的话。”被不列颠的子民称之为‘亚瑟王’的贝尔芬格,靠着洁白御座的背脊滑坐在地面上。
“因为是后世之人嘛……而且啊,亚瑟王的传说,举世闻名。”立夏看着贝尔芬格困顿的神色,叹了口气。
“……哦。”魔物歪着头,像是在沉思什么,好半天后才蹦出一节单音。
少年抬手,解下‘亚瑟王’深蓝的绒边披风,将其盖在对方的身上。
“睡吧睡吧。”立夏轻轻拍了拍贝尔芬格盖着披风的肩膀,“我会保密,绝对不会让别人发现王正在这里偷懒的。”
“工作呢?”贝尔芬格迷迷糊糊的将眼睛睁开一道缝。
“有我在,不是吗?”少年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冰凉光洁的金黄发丝,在指缝间流淌而下。
面对身前这位从一开始就知道全部的人类少年,魔物没有任何作为‘王’所应有的威仪。
懒散的举止,涣散的目光。
高大的王座将他遮在其后,殿内一时安静的只有呼吸。
唇角触动,少年牵起微笑:“晚安,我的王。”
他离开亚瑟王的宫群,向远离宫群,临近白垩之壁的居所走去。
银月下,他看见流经卡美洛的河流。
白泛泛的光,月亮的微笑。
少年哼着从草叶妖精那里偷偷学来的歌,讲了关于一朵世界上最美丽的,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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