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节(1 / 2)
似这种打一巴掌再给个枣的事,红枣前世也有,但那时领导不会拿职场性骚扰当枣,领导给的枣也多是扣税后还能抵家里一箱苹果两箱牛奶等月用的真金白银——但新婚燕尔的,红枣也不好翻脸,她只能看着被谢尚握住的手,自己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前世小学生集体去电影院看电影都是手拉手,手拉手……
早饭后红枣和谢尚换穿了和昨儿不同的新衣但依旧一身红地去主院敬茶。
出屋的时候,红枣看彩画叫四丫、五丫过来一道去,眨眨眼没说话。
谢尚瞧到却跟红枣皱眉道:“红枣,四丫、五丫名字听起来着实有些不雅,得趁早换了才好!”
红枣没想到谢尚赶现在出门去见长辈还能有闲心计较丫头的名字,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谢尚看红枣不出声,想起红枣自身的名字也不大高明,便挺身而出道:“这样吧,红枣,我来替你想两个雅致的好名字!”
西院里栽了好几棵大小不同的枫树。时值深秋,正是枫叶红时。然后院里阶边又为新婚的缘故摆放了许多绣球形状的金黄色菊花,如此一院的红叶黄花,灿烂秋景。
院里前廊站定,谢尚四下张望一回便即笑道:“有了!”
“庭院碧苔红叶遍,金菊开时,已近重阳宴。”
“碧苔、红叶、金菊三个名字都好。不过,红叶的红同了你的名,往后这四丫、五丫就叫碧苔和金菊吧!”
红枣不知道这院子原先是否就是依照晏几道的这首《蝶恋花·庭院碧苔红叶遍》来设的景,但对着一院红叶,却听谢尚以“绿苔”来做四丫的名字,一时间也是无话。
四丫五丫的名字听着就知道是爹妈娶名时没不走心,随便的拿排行当的名,红枣想:所以谢尚给四丫五丫的名字改了就改了吧——在有实力跟谢尚硬怼之前,万事都只能自我开解,比如前世,谁还没遭遇到几个给同学取绰号的毒舌男?
四丫、五丫两个打昨儿进到谢家后所见到的一应丫头,别的不说,个个都有一个好名字——锦书和彩画两个姐姐不说了,她们原就是谢大奶奶跟前得用的人,名字是按照“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八个字排班取的;前院伺候的灵雨、婉如、嘉卉三个姐姐的名字据说都是尚哥儿从《诗经》里给取的;主院芙蓉姐姐的名字取自芙蓉花;就连八个小丫头的名字,也都是出自唐诗里的鸟名。其中:新燕、早莺取“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春燕啄春泥?”这句;黄鹂、白鹭来自“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这句;似鸳鸯、鹦鹉、灵鹊、画眉她们四个的名字也都是类似。
四丫五丫没想到谢尚会亲自给她两个起名字,而且起名字之前还念了几句听着虽不似诗,但也非常文邹邹的话,简直喜出望外。
她两个看红枣没说话但也没有露出反对的意思,便就在彩画的拉衣提醒下走近来行礼道:“奴婢谢尚哥儿赐名!”
至此四丫五丫便就改叫碧苔和金菊了。
谢尚可以随便的给丫头改名字,但却不好驳他岳父的回给红枣改名字。
“红枣,”谢尚道:“你还没有取字吧?如此你且等两天,等我得了闲儿,我一准帮你取个好听的字!”
红枣没想到谢尚取名取上了瘾还有她的份,而且还是更高大上的“字”,一时听到也是颇为新奇——往后,红枣想她的个人履历就可以似前世语文试卷是上的文常填空题一样写成“李红枣,字**”了!
当然,这个**具体是什么她得自己好好想想,不会由着谢尚这个毛孩子胡来!
主院敬茶,第一杯自然是敬给公公谢子安了。
谢子安坐在居中的椅子上端着茶杯仔细打量了红枣,眼见她薄施粉黛、端庄秀丽,不觉暗自点头。
俗话说“人要衣裳,佛要金装”。谢子安心想:这孩子原是块璞玉,现进了他家,稍微一收拾,人样子就出来了。往后好好养着,如此过个几年,一准的是个美人。
放下茶杯,谢子安言道:“《周易序卦》有云‘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故人伦大义,以夫妇为先。”
“你二人今生既有缘结成夫妇,往后自当相互扶持,荣耻与共……”
红枣低眉顺眼地听着,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封建社会的伦常不是“君君臣臣夫夫子子”吗?为什么她公公讲的却是“夫妇为先”?她公公的思想怎么这么前卫?这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还是他这个阶层的想法?……
谢老太爷慈眉善目的坐在一旁,听着大孙子不提“忠孝”,只讲“夫妇”,眉毛都没皱一下——习惯了!
云氏则专注地看着谢子安,心中感动:这些年她男人都是如此想便如此做,真正是大丈夫!
说完话,谢子安接过谢福端着的匣子递给谢尚道:“这给你和你媳妇,往后你跟你媳妇好好过日子!”
谢尚答应着双手接过匣子,转身交给彩画。
给云氏敬茶。
云氏喝茶后笑道:“刚大爷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说着话,云氏便拿起丫头春花递过来的匣子转递给红枣道:“尚儿媳妇,这里面几样首饰你拿去戴吧!”
红枣……
敬茶不是婆婆给新媳妇立规矩的大好时机吗?怎么轮到她婆婆,就只一句话?
抱着沉甸甸的首饰匣子,红枣犹自不敢相信她婆婆谢大奶奶竟然如此好说话。
第三个敬茶便是谢老太爷。他也只一句话。
谢老太爷道:“古人云‘夫者扶也,妻者齐也’。尚儿既娶了妻,往后当有丈夫的担当,而尚儿媳妇,你既已嫁了尚儿,便当为尚儿齐好家业。如此我谢家才算是后继有人!”
第237章 两块玉佩(八月二十七)
谢老大爷此话一出,屋里众人都是一愣——这还是过去这些年老太爷头一回当众提及谢家将来。
谢老太爷子孙虽多,但至今出仕的却只大儿子谢知道一个人,且还是去年才捐的七品官。
现谢家在雉水城一家独大凭借的只有两点:一是老太爷还在,还有些老面子;二则是过去五十年雉水城没有其他人中进士,于是便没有新士族崛起所带来的压力。
但这两条都不能长久。
第一老太爷的年岁摆在这儿。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而老太爷今年都八十四了。
第二就是雉水城虽小,但县志上每隔那么几十年或者上百年还是能出一两个进士,所以只一味打铁还需自身硬。
后继无人是谢家所有人心中的隐忧,但科举太难,要有命有运,多想着实无益。故而秉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去提——包括谢老太爷。
谢家十三房人,除了谢子安,谁都没想到谢老太爷会跟谢尚说这番话,而其中心思灵巧的看到谢老太爷身边人手里捧着的两个匣子更是立刻变了颜色——老太爷一向偏疼谢尚,这回该不是要把家底儿都倒给谢尚了吧?
接过管家手里的匣子,谢老太爷言道:“尚儿,二十年前我致仕回来就分了家,把家里的田地宅院商铺都分给了你爷爷、叔爷爷和你爹他们。”
“现我手里留下来的东西不多,除了几个庄子,就剩我住的一个五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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