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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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是实说了…”桑罗山咬牙道:“她姨母便一定信了?”

没过几天,池小秋便发觉,最近登她池家食铺的人多了。

并非食客,而是桑罗山。

一进秋来,一天比一天冷,却按捺不住人吃凉食的心。

为了能把牛乳煮成半稠的样子,池小秋已经试了好几回,最后终于敲定了几样东西。

新栗松软糯香,直接磨成粉,同鸡蛋清一同倒进去,倒进偏小的铁锅子里,一边小火熬一边慢慢搅动,直到里面的牛乳子渐渐粘稠,才拿勺子刮出来。

桑罗山登门的次数多了,便次次写诗池小秋都烦他费纸。何况又不写,只是坐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问些闲话。

“这要做什么?”

池小秋敷衍道:“随便炸些东西。”

“便用这个?”

桑罗山原也是个好吃之人,当真是起意来问。

“得用冰。”

凡储冰人家只怕早在伏天便已用了干净,这会儿又不至于冷到水冰河冻,这冰怕是不好得。

桑家有冰窖,桑罗山不介意借花献佛:“我让人取些过来。”

“不用麻烦,”池小秋忙摆手:“已寻得了。”

她做事之时,什么都得靠边,池小秋让他扰得不耐,寻个借口就搬着锅子回厨下来。

这冰确实不好寻,但也没稀罕到这个地步,再不济,徐晏然家中就有。

她现今虽吃不得什么东西,但为了以后的幸福,十分乐意为池小秋尝试菜色两肋插刀。

牛乳子放进冰盒里面一个时辰,再拿出来时勉强可称作不合格的“冰酪”,冻成个软嫩不透明的乳冻,从盒中倒出来时,还微微弹了几下。

池小秋轻轻拍了拍,嗯,手感很好。

刀将乳冻划作小块,裹上些糯米粉与打发的鸡蛋,直接下锅,炸到金黄捞出放凉。

她自己咬了一口,小小欢呼一声,赶忙拿出来去寻惠姐,拖她坐下:”你尝尝!”

惠姐不知她做了什么,以为又是春卷子炸糕,便捏了一块,一面咬一面笑:“你炸的糕外头总是只焦了正好一层,里头…咦?”

才咬到里面,却不是惯常韧劲十足的软糕,竟是冰凉,可同外面热乎乎的一层相合,是一种十分奇妙的口感,奶香淡淡,一看,十分像夏日街头铺上刚凝成的乳冻,柔和又滑嫩,香甜可口。

惠姐本来熄灭的下厨之心又一次蠢蠢欲动,才要跟池小秋磨着教她,便听有人问:“桑某可有幸一品?”

池小秋这才发觉,他还没走!

她大大方方将这炸乳酪推给他,几人围着桌,吃得香甜。

这么一幕,却让心神不宁上门来寻池小秋的韩玉娘,看个正着。

第119章 归来之人 …

“二姨, 你尝一个。”

池小秋擦净手,给韩玉娘捏了一段,递到她嘴边,看她嚼了, 才摇着她道:“好吃吗二姨?好吃吗?”

韩玉娘味同嚼蜡, 草草点头,还想着方才桑罗山走时意味深长的一瞥,顿觉整个人更不好了。

池小秋没得到意料之内的热情,有些失望,看看自己手里的,又咬了一口。

以她的舌头尝来, 这菜颇有大卖的潜质, 放在席面里做个甜果子, 也不逊色。

池小秋对自己的口味还是很有自信,心里开始盘算,要定多少价钱。

不提防韩玉娘拉她坐下, 犹豫半日才开口问:“方才坐这里的公子,你…认得?”

“桑公子?”池小秋嗯一声, 指着外面那两首诗与她看:“常往店里来吃饭, 诗常得人称赞。”

韩玉娘观她神色,也看不出什么,只得转了一个弯子:

“我听周嫂子说,惠姐的亲事已定下了。”

“当真?”池小秋噌得跳起来,眼睛闪闪亮:“我可要跟惠姐姐讨个封子!”

这门亲事算是在她店里成的, 四舍五入,便是她的功劳了。怪道今天惠姐总少往前堂去,看着小齐哥便羞。

“旁人成亲,你倒比她还高兴!”韩玉娘见池小秋不再一听亲事就皱眉,心里松展许多,拿话探问:“怎不操心自己的着落?”

不期然地,池小秋忽又想起钟应忱那句“琴瑟之好。”

像油锅里轻轻滴落一点水,突然在心湖里翻起滔天大浪,池小秋一低头,带着些羞意,避开这个话头。

“二姨说这些做什么?”

韩玉娘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看这模样,那桑公子说的是真的!

若小秋无意,她还能慢慢哄转,可眼下两个都情投意合,池小秋这样的犟性子,她能如何?

韩玉娘后悔不及,早知不该将眼睛只盯着钟应忱,见小秋总是懵懵懂懂,还暗暗欣喜。想着先寻上几个可心的人,慢慢透给池小秋,引她选个喜欢的,定下大事要紧。

不想关了前门漏了后院,倒让别人先摘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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