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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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丝毫不受威胁:“没错。”

“方才还缠着我哼哼唧唧,转头就想着怎么赶我下床。”萧明彻悻悻收手,低头轻咬她的耳廓。

“到底谁缠着谁啊?!”李凤鸣欲哭无泪,欲笑无声,欲躲还无力。

“别闹。明日是集望收尾日,你必须去辩理场露面的。”

萧明彻要去露面,就意味着她也得跟在旁。她可不是铁打的,经不起再胡来一次了。

*****

集望总共三日。

第三日下午,所有通过集望的士子在正北锦棚前列阵站好,接受吏部和大学士院共同颁发的“望”字牌。

得到这个“望”字牌,就表示这人将在两天进入“比文”的筛选。

按照惯例,太子或锦棚内诸位王爷若对哪个士子格外看好,会在发放“望”字牌时将那人唤进来单独见个面。

太子倒是出人意料,命人去唤的第一位,竟是正定伯府小公子侯允。

在等待小吏去请侯允的间隙,棚内众人面和心不齐地议论起昨日几位较为出众的士子。

那侯允也是出众的,可他昨日才当众大放厥词,太子唤他来见的用意显然微妙,所以大家对他就只几句带过。

因为恒王妃的母亲出自闻家,容王叔便顺口问起闻家的旁支后生闻长治。

其实闻长治是第一天亮相的。

那人温润秀雅,内敛谦和,在辞赋上有深厚家学底蕴。做官能如何不好说,但治学定不会差。

有恒王妃这层关系,闻家子弟入朝对恒王都是只好不坏。

于是恒王夫妇一搭一唱,便将闻长治夸出花来。

太子听完笑笑:“闻长治么,在今年的应选士子中算过得去。但比起三年前的闻声,却似乎差着不少。”

他这是暗指闻家出来的子弟一年不如一年,恒王夫妇脸色自然难看。

想起他们说的“闻声”就是闻音口中的“毒嘴四哥”,李凤鸣倒是颇有兴趣,竖着耳朵静候下文。

老迈的容王眯着眼打圆场:“谁曾想,闻泽玘竟能养出个担武官职的儿子?闻家几代人,也就这闻声独一份。才三年就已升至大理寺刑案司司直,将来应该能成大器。”

大理寺刑案司司直,官位不高不低,但责任不小。专门复核各地刑狱重案,平冤定疑。

在这种职位上打磨几年,若做出点实绩,再有闻家护持,青云之路必定顺遂。

恒王妃以绢掩口,笑道:“容王叔抬举了。闻声是小有点本事,可他那张嘴实在叫人头疼。他母亲每次与我说起,都是摇头苦面。”

李凤鸣忍不住插话:“那闻声大人脾气不好?”

“不知该怎么讲,”恒王妃笑回她,“反正闻音总说,她四哥嘴上淬了毒。”

锦棚里也就李凤鸣一个对闻声全然不知的。于是大家都笑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

“闻声说话吧,是过于直接了。”

“听闻他审案不爱动刑,嘴一张就字字皆刀,弱些的人犯根本顶不住。”

“他母亲说,他回家也那样。有时连他爹都被气得捶心肝。”

李凤鸣越听越觉得闻声这人挺有趣。不过大家说着说着,又转去聊别的人了。

她昨日只看到侯允出场,后面的人一个都没见着,所以再接不上话。

于是挂着端庄笑面听了几句,趁人不注意,便去拿碟子里的甜瓜吃。

*****

这甜瓜是早上沁在井里的,才切好送进来没一会儿,隔老远都能感到凉爽扑面。

此时天气燥热,解暑极好。

可她的手才伸出去,立刻就被萧明彻轻拍回来。

“莫非这甜瓜有毒?”李凤鸣斜眼睨他,以气音发出明知故问的质疑。

萧明彻也斜眼睨她,面无表情,同样回以气音:“太凉,你不能吃。”

这女人每个月癸水来时仿佛魂灵出窍,他特地找府医问过,得到的建议是少碰寒凉之物。

那甜瓜在井水里沁了整日,太过寒凉,在这暑气旺盛的时刻吃,想也知对她不好。

“少吃无妨的。我就吃一片。”李凤鸣试图讲道理。

萧明彻拿了颗蜜桃塞给她,以此表达了严防死守不让她吃冰甜瓜的决心。

正在此时,小吏带着侯允进来了。

待他见礼完毕,太子便像个笑面虎,看似与他随意闲叙,实则字字有所指。

大家都关注着太子与侯允的问答对谈,各怀心思地揣测着太子的每字每句的背后深意。

李凤鸣倒是不必猜。

世间各国储君,遇到侯允这种贸然在公开场合宣扬动摇国制的冲动小崽,想法、做法都不会差太多。

她只需听上几耳朵,就大概能懂太子试图敲打侯允,让他找机会单独说明是受何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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